现代社会,没有结婚却生了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并不一定要结婚。而且,相较于自己能给飒飒提供的条件,顾家虽然严厉了一些,但是飒飒能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东西。更何况,顾忧将他父亲送进监狱后,顾家再也没有人能越过顾忧对飒飒指手画脚。
飒飒看着发呆的江骤突然喊了一声,江骤回过神看着自己七岁的儿子。
江骤慌忙地想抹掉自己的眼泪。床上哭就算了,这么多年也哭习惯了。但像这样在顾忧面前莫名其妙地哭,也太丢脸了。
明明江骤对记忆中飒飒的每一个画面都烂熟于心,此刻却觉得有些陌生。他难以自控地看着乖乖吃着饭的飒飒,似乎在脑海中迅速地把那些和飒飒在一起的日子又都经历一遍。
“爸爸。”
如果撇开飒飒的原因,江骤想到,是不是像萧苍雪或者宋如酥他们身边的人一样,顾忧是因为被什么“规则”限制着……所以才会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要留在飒飒身边呢?明明自己对于飒飒来说,可能也只是一个拖累。
江骤让顾忧和飒飒都放下了食材,说:“我来我来,你们都出去等着。”他需要一个人静静,正好做饭能够让他心无旁骛。
说起来,床上的事也没什么可交流的。顾忧又不会管江骤想什么,总是顾忧想要就要。不过,这本来就是江骤的“工作”,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随着江骤抬头的动作,微凉的空气吹散了江骤紧紧贴在顾忧胸前的潮热,江骤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他的眼泪打湿了顾忧胸前的衣服。
江骤给他夹了个牛肉丸子,说:“没事,你快吃自己的饭。” 见一旁的顾忧也看着自己,江骤给他也夹了一个牛肉丸子。
顾忧握住了他的手,用纸
晚上,给飒飒说了晚安后,江骤和顾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意识到自己钻牛角尖了,江骤呼出了一口气。世界上没有人能像江骤一样那么爱飒飒,教育专家说了,相比起物质条件,父母对孩子的关心和爱更重要。而且,如果江骤和顾忧不结婚,飒飒就是顾忧的私生子。江骤没有办法自己带走他,更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要在异样的眼光里长大。
做好饭之后,看着顾忧和飒飒吃着饭,江骤的心情彻底好了,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有一点饿。江骤拿着灵石碎片吃了两口,一不小心,他的思绪飘荡开来就出了神。
江骤下午也睡过觉,因此这时候有点睡不着。他的脑海中盘桓着白天的那些想法和念头,怎么都无法停下来。最后,江骤自暴自弃地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了顾忧的怀里。
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江骤被注射了镇定剂被带回来后,顾忧和飒飒都在医院里守着他,两个人都没吃饭。担心他们的胃饿坏了,江骤先给他们热了两杯牛奶,又拿了一点自己之前做的麻薯和贝壳鸡蛋糕,让他们先垫一垫。
而且,江骤和顾忧也算不上什么情投意合。他们没有共同话题,顾忧本来成日就寡言少语,江骤在他面前又总是谨小慎微、一句话也不敢说。顾忧做的事情江骤都不懂,而江骤能做的事情,又不是顾忧这个身份关心的。
江骤一直都不明白顾忧为什么会包养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回顾家,最后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就算是有过一年半的包养,也并不算什么大事情。江骤知道的那些和自己一样被包养的人,他们一两年换一个主顾也是常有的事情,哪有真能走到结婚那一步的。
除开晴空在的那段时间,无论是包养的那段时间还是后来再回到顾家,除了床上的事情——当然后来还有飒飒的事情,顾忧和江骤之间几乎没什么交流。
看一大一小开始吃起了东西,江骤才回到厨房。不再去思考那些多余又复杂的事情,江骤专心地开始做饭。没关系……那些问题对自己来说也不重要。
江骤爱飒飒,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知为何,江骤松了一口气。
顾忧是高山雪、云间月,又贵气难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江骤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他早就被生活磋磨透了,不得不认命如此、走一步算一步。所以,顾忧的堂弟才会说他跟顾忧在一起是“蒹葭倚玉树”。
顾忧只好揭开布兜,把他放了下来。江骤变成了人形。
就在刚刚,江骤想起了很多关于飒飒的事情。他想起了飒飒出生的时候那小小一团的样子,想起了他一两岁在爬爬垫上玩自己小脚丫的样子,想起了飒飒三岁多第一次去游乐场紧盯着彩色的玩偶或者城堡目不转睛的样子,想起了他五岁后越来越“小大人”的样子……
“飞雨。”顾忧突然抚摸着他的发丝,让他抬起了头来。
江骤笑了笑,说:“好了,都有了,快吃吧。”
江骤胸口一阵阵地发堵,他的额头抵在顾忧的胸膛上想着,其实,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顾忧会和自己在一起。
再者,顾忧虽然性情冷漠,但无论从家庭背景、学历身家还是长相气质,江骤都完全没有办法和顾忧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