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了双唇,像是夏天拿到的冰棍一般,她舔了口枪支的前端,而且又将枪管含进口中。
被枪管撑开的口腔无法像平常一样自如地吞咽口水,透明的涎水沾湿了双唇,让人不得不好奇,若是用树脂覆盖这样一双嘴唇,是不是就能成就一个永不腐烂的情欲符号。
枪支被她拿在手中一前一后的运动,被嘴唇包含着,压过她的湿软的舌头。连冰冷的金属上似乎都被这柔软的舌头卷过而生出来烧灼的热气,她的目光不偏不移,只看着郑业,她所做的行为好像只是在用嘴抚慰对方的性器一般的动作掩盖她真实的想法,借由这个荒诞的举动面对面地对他进行窥探,完成她的心理侧写。
郑业将枪支从她手中拿了回来,枪管从口中脱出的时候,他清晰地看见对方的唇肉勾勒出的枪管形状,他还没想过有一天竟会觉得嘴唇和真空包装原来有如斯相像之处。
“你说的对,Yerik,”她歪着头看他,“你说的很对,能接触证物、可以留下指纹不被怀疑、掉根头发也没关系,那我的头发,其实他们并没有在意,在意的人是你,对吗?”
“我不介意在工作室做,” 郑业将枪支放回外套内侧的口袋,接着一把揽着对方的腰身站起来,身体突然腾空她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却比她及时的把腿地缠在了郑业的腰上,“看来你的身体背叛了你的准则,‘女王蜂’小姐。”
“或许是我故意留在那里的,我想,应该会有一个人发现它并且利用它,”商决低头,手掌延到他的心脏处,她用手掌压了压他胸前的置物口袋,是个金属凸起物,“那个人,就是真正的‘女王蜂’。”商决将那个金属从他的口袋里取了出来,赫然是一只蜂王。
商决向他的脸贴近,眼里是缱绻的温柔,但牙齿
“你不止一次地去过案发现场,你大可以溜进去或者以顾问的身份进去,没有人会怀疑你,即使你掉了根头发不小心留下了指纹也没有人会在意,而且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接近证物,被灭门的那个女孩你不也曾经给她做过心理辅导吗?”
“你杀了人。”郑业这么说着,却没有把缠在他身上的人拉开。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枪没有收起来,顺着商决的脊椎向上,抵在她的后颈。置于这样剑拔弩张的境地,她也没露出失措的神色,只把那个轻巧的雕刻攥在手心,“送我一个吧。”
看见商决身体的直接反应,郑业觉得自己刚才被戏弄的郁郁之情终于得到了部分缓解,对方却只睨了他一眼,右腿些许垂下来,纤长的鞋跟顺着郑业的裤管向上,手脚并用的把他缠的更紧了。
“至于你,Yerik,你不会杀我的,‘女王蜂’不会杀手无寸铁的人,”杀了几个人只为了引出‘女王蜂’本尊的人犯说她手无寸铁,太滑稽了,“如果只是生气我做的这些幼稚的事情的话,你可以讨回来。”
“Yerik,你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枪管又往前顶了些。
郑业抿紧了嘴唇,上下翻滚的喉结显露出来他被问及这个问题时的不悦。
他是应该讨回来。
商决握着枪管将冰冷的枪口指在自己的眉心处,自上而下滑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最终将枪口对着压在自己的嘴唇上,将饱满的唇中央磕下去个圆形的凹陷。
“我不在工作室做。”
“‘女王蜂’先生,初次见面,能不能麻烦把你放在我腰上的枪收一下,你这样让我很害怕。”这次郑业笑了,心理诊疗师是个说谎精。
她亲吻了一下这个金属制品,而后用唇瓣上下抵着,隔着蜂王吻在郑业的脸颊。
“Yerik,就凭你这些薄弱的证据,说服不了我。”落地窗外面呼啸过几声警笛,没有人在乎。
靠前的枪管让商决不得不贴着对方的脸说话,呼吸间还能隐约闻到她用的香氛似乎流动着玫瑰的曲调,和使用香氛的主人一样娟丽却流动着压制不住的攻击性,“我本来以为,这个组织早已经消失了,毕竟‘圣杯’的故事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女王蜂,蜂巢里说一不二的制度制衡者、母系权益的标志、傲慢且剧毒的甜蜜。你说过,我不止一次去过案发现场,那就是说,我对‘女王蜂’做了无数次侧写,你心知肚明。我很早就怀疑,‘女王蜂’或许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知识丰富、拥有娴熟杀人技巧的男人,他或许是个女性主义者,正因为这样,他才对这个标志有所迷恋,他甚至很有可能是锡安会的一员。我其实不知道‘女王蜂’是谁,我在等你,你一定会来找我,只有‘女王蜂’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他的模仿犯。”商决把手侧到身后,轻而易举地夺走郑业本来就没有握紧的枪支。
她有一句话说对了。
“我研究过他,我想他是个正义的人,并且是个少数怜弱胜于慕强的人。你受他的影响很大,我想,他是你崇拜的英雄。而且,你继承了他的很多东西,财产、智力、决断力、正义感、制度崇拜,你很像他,最重要的是,你和他一样,你也是锡安会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