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陈博没有再去现场监工,一切工作暂交给助理黄文可,工期照常进行,只是进程大不如先前。
这期间简奕箫也打了几个电话都被他挂断,他无法释怀自己所受的伤害,更加不能容忍曾经崇拜敬仰的人对自己欺骗和隐瞒。
他不理解简奕箫一副温文儒雅的外表怎么会包裹一颗虚伪粗鄙的灵魂。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思冥想,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和那个人划清界限,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可是越想画风却越来越不对。
那晚记忆和身体的异样似乎突然被这几天思维唤醒,脑海中不断浮现被简奕箫压在床上反复折腾的场景,那张脸的五官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梦里,直到有天早上他发现内裤残留着一滩粘稠的污渍。
自己一定是疯了,身体怎么会对那个人有反应?他性取向一向正常,跟杜明泽相处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掰弯,怎么可能一次意外就变得不一样了?
陈博感到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他要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
恰好大学同学发来结婚请帖,当听到他要参加婚礼,杜明泽几乎惊掉了下巴,这种平常能躲就躲得场合没想到他这次这么痛快决定。
陈博要去,杜明泽自然一定跟着去,当天他特意穿着一身定制的名贵西服,像花孔雀一般出现在陈博面前。
陈博拉开保时捷车门坐进去,倪了一眼杜明泽:“弄得这么喧宾夺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你要抢亲呢!”
杜明泽扒拉下墨镜,露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也不是不可以!”
陈博震惊:“你和林桐……”
杜明泽勾起嘴角,手指勾了勾他下巴:“想什么呢?林桐做梦都想娶个富家千金走上人生巅峰,怎么可能和我混在一起!”
说的也是,林桐一向目标明确,每走一步都仔细推敲,大学期间更是靠着各种奖项镀了一层金身,毕业后顺利进入上市公司。
如今又被公司老总赏识,招赘为婿,据说新娘还是名校在读研究生,长得也还算过得去,这样看来也算他得偿所愿。
等红灯间隙,杜明泽扭过头,可怜巴巴看着陈博:“博儿,今天你得帮我!”
陈博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嗯”了一声。
杜明泽挑眉:“你知道我要你帮什么?”
陈博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难猜的?大学期间我没少做你的挡箭牌,不就是害怕你前男友们对你纠缠不休吗?”
有杜明泽这样一个昭告天下的同性恋好友,就算自己不是弯的,在别人口中也会强行变弯。
杜明泽手伸过去,像顺猫毛一般摸着陈博后脑勺:“还是我家博儿聪明,那些个小男生怎么一走出校园就变得那么不可爱呢?”
陈博打掉他的手:“好好开车!”
婚礼摆在市中心豪华酒店,现场人很多,也很热闹,杜明泽一进大厅就被很多人簇拥起来,他向来到哪都能成为焦点。
陈博简单寒暄几句就走开了,他实在不习惯这种夸张亲密而又不断疏离的场合。
他随便找了位置,刚坐下没多久,肩膀上忽然搭过来一只手,扭头便对一张沉稳俊朗的脸庞,上扬着嘴角,眼神饱含柔情,一身深蓝色西装勾勒出笔挺垂直的身材。
陈博不动声色的打掉那只手,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简奕箫挨着他坐下来:“好巧,没想到今天能遇见你!”
陈博看了看桌子上其他人,压低音量:“你不会跟踪我到这吧?”
简奕箫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以前觉得挂在这张脸上的笑容温润、儒雅,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现在看来,明显是一张挂着人皮的野兽,隐藏起来Yin暗和暴戾。
陈博冷嗤一声:“趁人之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简奕箫收回笑容,目光沉沉:“陈博,我总归欠你一句对不起!”
陈博偏过头不去看他:“不需要!”
“不过,”简奕箫倾身靠过去:“你深夜出现在GAY吧,口袋里又装着套,还要求一个陌生男人带你离开,这些很难不让人误会,某种程度上讲,诱惑我犯错你也有责任!”
陈博怒不可遏的看着他,咬着牙齿:“我什么时候随身带着套?”
“当然有,”简奕箫贴着陈博耳朵,热浪拂过耳根:“我们最后一次做,用的就是你带的套!”
忽然想起情人节那天在大街上确实被人塞了一个避孕套,本来想套在自己身上,却没想到到头来给别人提供了一个作案工具。
陈博推开他,脸色红白交错,简奕箫却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正人君子模样,脸上丝毫没有波澜,似乎刚才只是和他交谈了一下天气。
“你,你……”
陈博蠕动着嘴唇,却没有再吐出半个字,负气灌了一口水,拳头在桌子底下握得咯咯作响,脸上却只能强压下怒气。
简奕箫提起水壶给他蓄满水:“别生气,我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