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瑾晕乎乎地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把他的衣服塞进去,刚填满半个行李箱,就听见门外响亮的敲门声。
夏琛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来,季瑾匆匆穿上衣服去开门,看见几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满面严肃:“夏琛殿下在家吗?昨天晚上发生了一起针对雄虫的恶意伤害案件,被害虫指认夏琛殿下是凶手,请夏琛殿下配合调查。”
季瑾一时拿不准是否该说雄虫在家,但他心里隐隐浮现一个猜想,导致他十分勉强才能维持镇静:“我会同雄主报告,请你们在门外稍事等候。”
他哐当一声把门关上,飞奔上楼去找夏琛:“雄主,治安部的警察来了——”
“急什么。”夏琛慢条斯理地把睡衣穿上,“放他们进来,沏茶去。”
季瑾点点头,又要解自己的衣服。夏琛将手在他身前一挡,不悦道:“跟他们这么讲礼貌干什么,你坐我身边。”
夏琛总是明目张胆地庇护自己,季瑾不再感到诚惶诚恐,他朝夏琛笑了笑,转身跑下楼把那几个警察请进门,还特意交代他们不要踩茶几下的地毯,很贵,五万星币一张。
简洁过头的装潢,一个带着抑制环但行事风格极有雌君架势的雌奴,还有传言中不近雌色,却独宠一个雌奴的贵族雄虫。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一时间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坐牢似的等了半个小时,夏琛才姗姗从卧房里出来:“什么事?”
季瑾适时地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然后双手放在膝上,乖乖巧巧地坐在夏琛身边。
这俩虫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茬,为首的警察小队长硬着头皮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那我们开始了。夏琛殿下,昨天晚上李俊大公在西区遭到了故意伤害,他指认您对他做出了一系列伤害行为,您是否承认?”
“我?”夏琛眉毛一挑,“我昨天下午到晚上一直都在卡洛院长家,关我什么事。”
“具体是什么时间到达的卡洛院长家,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您能仔细回忆下吗?”
夏琛不耐烦道:“我怎么会记得,卡洛家门口有监控,你们去翻不就完了。”
卡洛家的监控他们当然一早就去调了,结果当然不能令在治安部大哭大闹的那位雄虫祖宗满意。
“那您还记得当时与卡洛院长都说了些什么吗?”
夏琛脸上一派平静:“晚饭前我俩一直坐在阳台上叙旧,晚饭后他带我试了科学院新研发的武器,我对武器改进提了些建议,他现场做出修改,硬拖着我试到十一点半才放我回来。你说李俊遭受了故意伤害,怎么了,有虫把他捅了?伤哪儿了,严重吗?”
“这个……”小队长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有虫将他绑架到西区一处废墟里,然后给他下了药,还拍了录像……”
季瑾微微低下头,他的肩膀仍然能看出轻微的耸动。夏琛哈了一声,高声道:“这算什么故意伤害!你们在开玩笑吗?”
“李俊大公坚称他受到了严重的Jing神伤害……”
“吃点药怎么就Jing神伤害了。”夏琛对此鄙夷之极,“废物。你们有嫌疑虫的画像吗?现场可有什么证据?”
小队长觉得自己仿佛在面对上司训话,忙不迭道:“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作案现场周围没有监控,嫌疑虫据受害者所说是个雄虫——”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在心里心里苦叫连天,上司让他来试探夏琛的反应,而他正在被面前这个雄虫牵着鼻子走!
他有预感这趟任务注定要以失败告终,眼下只能绞尽脑汁地试图从雄虫的脸上搜寻一丝心虚的表情:“李俊大公咬定就是您所为,传闻您与李俊大公有嫌隙,您对此当真毫不知情吗?”
“你们断案就凭传闻?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因为我与李俊关系不好,所以认定是我干的?这可真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个笑话。”夏琛夸张地嗤笑一声,“李俊怕是嗑药嗑坏了脑子,看见哪个虫都以为是我,你们还跟着他一起犯迷糊!晚宴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现在还来倒打一耙,我要去给陛下发通讯,请他来评评理!我又没做亏心事,你们想查就查吧,家里随便你们怎么查!”
他越说越激动,小队长手里没有搜查令,哪里还敢翻他的家,只得讪讪道:“我们只是例行问询而已。没有把您列为嫌疑虫的意思。很抱歉打扰您了,我们这就离开,请您保持通讯畅通,如果案情有新进展,麻烦您配合我们工作。”
夏琛冷哼了一声,一脸不耐烦地喊季瑾送客。雌虫毕恭毕敬地走了两步路把他们送走,再走两步路回来,脸上的笑意彻底憋不住了:“所以雄主昨天晚上……”
夏琛冷硬道:“找卡洛串门了。你行李收拾完了?”
“收了一半。”
“赶紧去收拾,把我的衣服也带上。”夏琛端着一张冷脸开始赶虫,“下午我们就去红鸾星,不在这里过夜了,那群虫子烦死了。”
李俊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留在首都星时不时被治安部sao扰,直接跑路去红鸾星倒是落得清静。季瑾不担心他们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