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越仓皇地跑出来,进了电梯发觉肚里空空实在难受,便到楼下找了家餐馆吃东西。
他刚一坐下就差点又跳起来——那地方是真的疼。
疼得他恨恨地咬牙切齿,后悔自己怎么没头没脑地就跑掉了。这事是柯野理亏,自己可是占了道德上风的,那不得跟他好好闹一顿?
过后再说吧,现在要他再回去,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
点好的饭菜被送了上来,陈今越拆了筷子,突然发觉眼下这情景异常的熟悉。去年夏天一个通宵后的清晨,他在困糊涂时跟柯野亲了个天昏地暗,一觉醒来也是逃跑了,饿着肚子下楼来吃东西,跟如今这光景何其相似。陈今越不由感慨万分,近一年过去,柯野是把自己给吃得一点不剩,自己却还是那副遇事就逃的没出息样,压根没有一点进步。
陈今越想着想着就懊丧了,自己这是黄花大小伙失了身了。
不过昨夜那种快活滋味,那种带着爱意亲密结合的感觉……回想起来也还是有几分美妙的,只是他暂时不想再消受了。
吃饱了肚子,陈今越结完账打算回家。步行去地铁站时突然感到很不安,自己走路的样子不会有什么异样吧,别人是不是能看出点什么端倪?毕竟屁股可是被捅过了!
其实他走路样子正常得很,也根本没人去注意他,偶尔有女生多瞧他两眼,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但架不住那地方确实很不适,又加上他心虚,总担心在学校周边遇到熟人,一路走得十分忐忑,好不容易上了地铁,立刻找位置坐下了。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还没待多久爸妈便要拉着他再出门。这回最受宠的小儿子过二十岁生日,陈父陈母特意在一间高档海鲜酒楼订了个大包厢,把家里亲戚都邀来一起给他庆生。陈母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眼见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兴致高昂地要带着小儿子往酒楼去了。
跟服务员确认好了菜单,亲戚们也陆陆续续都到了。嫂子因为已经怀胎九月,腹中又是双胞胎,行动不便,今天便没有来。陈今越差不多是家族里最小的孩子,只有一个表妹与他同岁,因为一贯机灵活泼,深得长辈们喜爱。饭前长辈们都给他发了红包,他便伶伶俐俐地说了不少吉利话,席间又有好饭好菜,生日宴一派其乐融融。
吃饱喝足后,表妹来找他说起了悄悄话。表妹昨天也去了他的生日派对,吃喝玩乐一番下来,对柯野上了心,这时候便趁机来跟这表哥打听打听。
“表哥,昨晚跟你玩游戏那男的是你同学吗?”
“哪个?”昨晚陈今越跟不少人都玩过游戏。
表妹啧了一声:“连续猜对九题,最后栽在小熊猫上那个嘛。”
“哦,他呀,不是同学。最近我跟他一起在外面租房子住。”
表妹又靠近了他些,问:“他是怎么个情况?你跟我说一下呗。”
陈今越瞟她一眼:“干嘛,看上人家啦?”
“问问嘛。”
陈今越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周围的一圈长辈,正经地小声对她说道:“你别想了,他不喜欢女的。”
“啊?”表妹惊讶地瞪大眼睛。
陈今越又咳嗽了一声:“就是那个意思,你没机会的。”
表妹难免有几分失望:“真是的,没劲。”
陈今越心想那小子还挺招女生喜欢,虽然自己有点烦他,但他在女生眼里还是个香饽饽呢。心里有股微微的醋意,但是好像骄傲更多一点。他问表妹:“他有什么好的,你看上他什么了?”
表妹道:“他长得不错啊,比你也不差,声音又好听。看他那样子和和气气的,脾气应该很好吧,一看就是会体贴人的类型。”
陈今越想这小姑娘看人还真准,柯野的这些优点从别人口里说出来,不知怎么的就变得更可爱了许多。不光是自己体会到,是连别人也认可了,心里那点骄傲不由又茂盛了一些。这么个香饽饽可是对自己死心塌地呢。
他大度地安慰表妹:“他人是不错,不过天生就那样,对女的不行。你也别伤心,好男孩多着呢,没必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表妹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有什么好伤心的,就见过一次,谁要吊死了?无语!”
陈今越落了个没趣,尴尬地喝了口饮料。看来不是小姑娘薄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散了席,第二天还得上课,陈今越吃完饭便该回去了。回到了租屋的楼下,他磨磨蹭蹭了一番才上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劲。想来想去,大概还是因为失身的羞耻和不安——去他爹的失身!这事可是柯野理亏,先好好跟他算算账再说。
他拿出钥匙要开门,刚把钥匙插进门锁,便听见柯野在里面着急地喊:“等一下!阿越,你先别进来。”然后门立刻被从里面反锁了。
陈今越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回来,居然被拒之门外,顿时窜起一股火气,拍门道:“你在里面搞什么鬼?藏jian夫吗?”
“不是!你先等等,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