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越发现许纯姿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虽然不知道那天她收留林梦年时对她使出了什么招数,但在那天过后,林梦年每天给他发的短信显而易见变少了。后来有几次,她甚至在下课时跑来向陈今越询问了些关于许纯姿的事,看起来倒不像那种对情敌的打探,而是明显真的喜欢她。
眼见这小姑娘总算是消停一些,陈今越也是稍松了口气。而至于自己的事,他自然是说到做到,真把柯野晾到了一边,自那次约他被拒之后,就再没给他发过一条信息、打过一个电话,使自己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
其实这也是种冒险的伎俩。没准之前柯野也正觉得为难呢,一边打定了主意不愿复合,一边又硬不下心来把话说绝,所以看起来才摇摆不定,给了他一些尚有希望的错觉。现在见他不再紧追不放,柯野或许也感觉如释重负,刚好顺水推舟地保持距离了。
这段时间里,没准那个陶出蓝还趁虚而入了呢!
陈今越就是在赌,赌柯野的心里有他,赌他和自己一样放不下曾经那三年的情意,赌他也沉醉于那一夜的温柔甜蜜。那时他们彼此爱抚,不知疲倦地接吻,柯野看向他的眼神多么眷恋而着迷,那怎么会只是一时冲动呢?柯野当然喜欢他,甚至爱他。
陈今越笃定地这样告诉自己,但心里仍然是有些慌张的。如果他们今次就此错过,他又要再等多少年呢?
数次忍不住想要给柯野发条信息探探情况,也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又暗骂自己没出息,先忍着吧,百忍成金啊!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月,桂花的季节已经过去,真正入冬了。
柯野在又一次听见手机提示音时心里一跳,赶忙解锁查看,却发现那依然不是来自陈今越。陈今越消失了,就在突然之间,如同分开的那几年一样毫无音讯。这本是柯野早已习惯了的曾令他充满安全感的生活,现在却随着陈今越的突然出现和突然消失,使他整日都心神不宁。
他也越来越弄不懂自己的想法了,不是早就决心不要重蹈覆辙了吗?之前陈今越的追求确实给他带来了诸多困扰,现在见他消停下来,不是应该正合心意吗?可是为什么,此时的心慌和失落却远远超过了安宁。
在理智与情感的撕扯中,那个真实的自己正在一点点浮现——那个克制不了去想他、盼望和他重新相爱的自己。
他总是忍不住去想,陈今越是厌倦了吗,放弃了吗?之前自己的反应是不是真的太过冷血?如果是当年的自己面对这样毫不留情的再三拒绝,或许也未必能够坚持下去,更何况是陈今越这种一贯骄矜的小少爷。他这回能够放下矜持,极尽所能地来讨好自己,已经是多么罕见和难得。
那个台风的夜晚,他们确实度过了非常美妙的一夜,也不怪陈今越会在那之后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已经复合,可是自己却仍然犹豫不决、态度模糊,他大概是真的觉得失望了。
又或者是有别的原因,最近气温骤降,他是不是生病了?就像刚分手那阵子一样,让彼此错失了联系。于情于理,是不是应该问候几句呢?
在陈今越消失的日子里,柯野想了太多太多。有时候会在深夜辗转反侧,有时候在图书馆里恍然失神。偶尔觉得他与陈今越既然不适合,自然是彼此相忘最好。偶尔又觉得既然怎样选都必然留下遗憾,那为何不干脆放手去爱呢?
究竟是眼睁睁放任挚爱离去更痛苦,还是相爱一场又分开后,独自面对余生更悲伤,他始终没有答案。其实也还存在一种可能——他们可以终生相守。但那太过于侥幸,他不敢祈求,也不敢相信。
陈今越一连消失了小半个月,他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也是时候收网了,便在这天晚上做好了准备,再次来了个突然袭击。
九点半的时候,他又来到了柯野的宿舍楼下,之前送夜宵时跟宿管大叔也混熟了。外面天冷,大叔便招呼他进去一起坐着聊天。
“有一阵子没见你来啦。”大叔十分热情,又见他今晚两手空空过来,问道,“怎么,今天不给你表弟带夜宵了?”
陈今越叹了口气,道:“其实之前我都是自作主张给他送夜宵,也没问过他的意思,都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合不合口味。”
大叔道:“这有人惦记着送吃送喝的就不错了,好歹是一片心意,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陈今越作一副忧伤状:“这情况也比较复杂。”
“哟。”大叔观察出来了,凑过来小心问道,“你们这兄弟俩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陈今越也演上瘾了,顺着他的话编道:“确实是以前有过一点摩擦,都好几年没联系了。但我想毕竟也是一家人,哪还能记那么久的仇呢。我是当哥哥的嘛,觉得自己应该先主动表个态,好让两兄弟重归于好。但是最近我看他的态度,好像也不是太领情。”
“这就是他不懂事了。”大叔只听一面之词就下了论断,“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就算是闹过什么不愉快,都几年了还不够他消气的?既然你都主动递了台阶,他要还是不肯接,那就是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