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谈心也只是草草收尾。施孟半夜消了气给祁旭打了个视频过去,祁旭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就乐了,匆匆终结话题,屁颠屁颠地回到客房和对方继续你侬我侬,全然不顾自己上一秒还真挚地表示要是宋延霆晚年孤独自己一定会多来看望他。
虽然宋延霆早就盼着这尊大佛回屋了,但突然被撂下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成语图解词典能够实时更新,他觉得“见色忘义”这词旁边应该放一张祁旭的证件照,最好是两寸免冠红底的,拼一拼结婚证还能用,绝不浪费。
宋延霆收拾完酒具回到卧房,下意识看了眼祁旭的房门,确认那里关得严严实实才推门进去。
在自己家走动还要这么提心吊胆的,这体验实在说不上多美好。
锁上门,夏时予还是没动静,大概是已经睡了,正背对着他侧躺着,薄软的衣服下隐隐可见蝴蝶骨的轮廓,腰与tun之间的曲线蜿蜒得很是漂亮,令人浮想联翩。
宋延霆深呼一口气,仿佛忍耐不住般快速按灭了床头的照明灯,只留下脚边一盏不起眼的声控壁灯作为应急灯。
房间一下子变暗了,浮动的空气就像是潭无形的深水,冰凉、安静,把一切笼罩其中。
翻身上床时,宋延霆尽可能不去碰到夏时予,怕把人弄醒了,尽管他很想从身后把那温热柔软的身躯纳入怀中。这种冲动来得毫无缘由,就像饿了想吃饭、渴了想喝水一样天经地义。
他纠结半晌,最终也只是抬手提了提夏时予身后的被角,把冷空气钻进去的间隙封死。
宋延霆躺下之后一点也没觉得放松,相反,他的肌rou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宛如一头夜伏的野兽,屏息凝神,专注地观察着他的猎物。
如刀刃般锋利的眼神剖开层层叠叠的墨色,穿过晦暗不明的光线,直直落在夏时予的后颈。
黑暗笼罩之下,宋延霆的脸色看起来比给祁旭开门时还要沉。他内心是希望夏时予早点睡的,这个年纪不该缺觉,多睡点儿才好。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和夏时予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双方都习惯了深入交流的频率,稍微对上眼神都容易擦枪走火。
想着是在私人地盘,他们的动作根本没收敛过,然而现在祁旭就在隔壁,要是弄出点声响,解释起来还是有点麻烦。
但如果夏时予睡了就没这个困扰了,他总不能在夏时予睡觉的时候——
宋延霆猛地打住念头,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
思绪纷纷扰扰,他在诸多杂念中穿行,然而最后都回到了一个问题:夏时予真的没等他,自己睡了,这事儿怎么越想越不爽呢?
宋延霆微微撩起眼睑,内心深处涌起的欲望促使他朝夏时予靠得更近。
或许是不满夏时予的食言,他宣泄情绪一样轻微磨了摩齿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带上了力度,反复在眼前身影上肆意刮掠,同时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夏时予的滋味。
呼吸陡然变重了。
宋延霆倏然睁眼,鼻尖嗅到夏时予身上的沐浴露香气。理论上来说,他们用的是同款沐浴ye,用了这么久他早该对这个香型免疫了,可这味道出现在夏时予身上他就是觉得特别好闻。
像清晨的露珠从火红的橘子皮上滑落,像温度宜人的阳光投在轮廓清晰的云朵之上,在天然的质朴中将吸引力拉到最大,仿佛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癖好,他根本违抗不了。
宋延霆回过神的时候愣了愣。这是很难想象的一件事,到现在竟然成了事实:没想到有一天,他仅仅看着一个人模糊的背影就能硬得下身爆炸。
不能再看下去了。宋延霆默然转过头,视线逐渐抬高,凝望着天花板一角,试图将这些欲望吞回体内。
正当这时,余光中的身影动了一下,房间里随即响起夏时予稍带困倦的声音。
“你在看我吗,宋延霆。”
“你没睡?”宋延霆惊讶地问,身体先他一步拥了上去。
宋延霆熟练地把人捞过来,两人胸膛贴着后背,被窝里的暖意没有阻碍地传递着。
“我知道你看了,”夏时予懒懒地说,手指绕到身前握住宋延霆的手臂捏了捏,“我的背都快被你看起火了。”
宋延霆被揭穿也面不改色,还故意用下巴蹭乱了夏时予的头发,戏谑道,“你是什么做的,这么容易起火。”
夏时予埋头在宋延霆颈侧,鼻翼抽了抽,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他反应很快地接下话茬,故意蹙眉道,“被你蹭了一身的酒味儿,当然容易起火。”
其实味道很淡,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距离才让那股气息显得比较浓郁。
宋延霆已经重新洗漱过才进卧室,此时不禁低头嗅了嗅,“还有味道?我再去洗一洗。”
就在这时,夏时予突然按着宋延霆的手掌翻坐在他身上,俯身凝视着宋延霆道,“不准跑了,我等了你那么久。”
宋延霆低低笑了声,屈起手指反扣住夏时予的指尖,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