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觞并不擅长体力活动,身为魅魔体力其实都不如谷丞,自然是站不起来的。
两个人一度十分纯情的商量起来到底要怎么回家,是扶着呢,还是背着呢。
最后商量出来是类似公主抱的姿势。
少年的体重很轻,当然这少不了他那刚一米七出头的身高的功劳。谷丞平时也有在运动,一百二十斤的少年抱起来轻轻松松。
两人所在的地点离家并不远,少年像个小孩一样被谷丞托着屁股就这么一路走回家,浮在空中的腿晃悠悠的有时还会踢到谷丞。
至于违禁药品,那是玉见瑶和薇薇安负责的范围,曲流觞上报之后在家老实待着安心休息就好了。
此时视角转到薇薇安家中,刘青竹正跪在地上。世界很小,刘青竹和凌洛(时无根)很巧很巧的在一个学校,凌洛也知道刘青竹是他的眷族薇薇安的养子。
他一早就时不时盯着也提醒过不要做心觉愧疚的事。少年人往往藏不住心思,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干了亏心事不难知道违禁药品是从哪里泄露的。
刘青竹以为,自己偷了药物配方养母再怎么说也会生气,或许还会打他会把他逐出家门,等他被逐出家门他做错的事要付的代价也就和他的养母无关。
汇进薇薇安卡里的钱应当能解决家里最近的经济困难了(刘青竹以为的经济困难)。
薇薇安看着少掉的配方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只是让刘青竹跪着。
她搬来家里最小的椅子,棕色红木的椅子,侧面有扶手背后有靠背。
刘青竹会被教唆偷家中她收好的配方是意料之外的事,而被偷的配方……按照他们那个世界的法律,是死刑。
凳子上生长出金色的光丝汇聚成人形,光芒散去坐在凳子上的自然是凌洛。
一旁的空间扭曲起来,像是丢进了石子的水面像帘子一样被撩开,玉见瑶从水帘后走出来站在凌洛身后。
“身为最好的药剂师,应当知道这种针对魅魔的违禁药品传播开来会造成什么影响。
会有不知道多少的魅魔原本和平美好的生活被摧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迷晕遭到奴役。
莱茵多特花费了无数人心血与觉悟造就的和平自由轻轻一推就会被摧毁。只需要传播那么些个子虚乌有的谣言,刚刚上任的新王和他还没有组建成熟的眷族很容易就会分崩瓦解。
这是重罪,薇薇安。”
是足以判定为叛国的重罪。
凌洛手里还拿着作业,嗯,还是数学一看就是放学回家作业都没写完就要来加班的倒霉孩子。语气里没有任何的生气,愤怒,失望,没有任何人遭遇背叛之后本该有的情绪,平淡的宣读罪状。
莱茵多特近些年已经废除了连坐的机制,薇薇安其实只需要和刘青竹划清界限,这种罪的罪名也不会压到她头上。
不过,她毕竟是这孩子的母亲,养母也算母亲。
发生了这样的事,也算她没教育好,这亦她的责任是她该认下的罪过。
在莱茵多特初步建成稳定之后,时无根给了薇薇安十分安逸的研究环境。长久下来,薇薇安已经有些忘记了当年权利互相倾轧,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斗争,长期沉迷研究令薇薇安对Yin谋的敏锐度下降了很多。
直到事发,她才知道最近忙于工作忽视的养子都做了什么。
“时无根大人您说过的,我们应当履行自己的责任。我既然是青竹的母亲,自然也逃不了教育失职的责任,还请您让我陪这孩子一起。”
时无根两手一拍合上手中的作业,眼里仍然没有任何人会有的情绪,似乎是在看你,可又没在看你。
神明不能有人的情绪,神明应当做的是履行神明的责任,神明当时最公正无私的,即使要处死的是自己心爱的眷族。
薇薇安和刘青竹跪在一起,拉着刘青竹的手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擦去刘青竹流下的眼泪。
和热血少年的手比起来,魔女的手凉凉的,握住的时候指尖好像一点温度都没有。
“主犯薇薇安,封印魔力流放无罪城五百年,由玉见瑶秘密押送,从犯刘青竹一并前往。”
时无根在两人的手背刻下烙印,即使并没有流血也留下了剧烈的疼痛,金色的烙印中书写了两人的惩罚。
无罪城是莱茵多特这个王国中条件最差的城市,多为犯人流放之处,有较为健全的管辖模式及封闭结界,依赖于时无根的力量成为了异世界最好的监狱。
刘青竹天真的以为可以撇清关系,可实际上,教育失职的责任是从来都无法逃掉的,只不过往往有些人选择装聋作哑推卸责任。
把教育的失职推卸给任何可以推卸的对象,或者干脆指责自己的孩子就是个教不好的天生坏种。
明明只要像曾经他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在他犯错的时候,把责任都推给他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丢掉他呢?
明明他已经是负担了,为什么不还不丢掉他?明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