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身为植物人的他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从三年前,他所在医院的看护工就被人悄悄更换,呼吸用的药雾也添加进了特殊药物,在消耗生命的同时使他的大脑逐渐恢复活性。
所以,连哥哥梁承修都不曾意识到,他的植物人弟弟并不是自然恢复,而是有人希望他清醒着接受审判。
“饶了我,晏云迹,晏少爷,我不想伤害你的,你要相信我也是被人利用了!”
刚刚从噩梦中缓过来,晏云迹听着他那些哭诉就感觉头在隐隐作痛,然而,他一看到梁承书的脸,无比厌恶的回忆便出现在脑海。
“是你强暴的我?”他咬字艰难,一字一顿地说的很慢,他缓缓走到梁承书的面前站定,俊美的脸颊因愤怒而抽搐着:“为什么?!”
“那时我只是嫉妒你一个omega能踩在我的头上,所以就想给你个教训……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无名的快递,恰好就给我寄了一些你的……那种照片,还有一些证据,酒里面下的药也是随着那个纸箱寄过来的……我原本没打算用它的!”
“谁寄给你的?”晏云迹咬住下唇,眼眶通红。
梁承书的口腔张张合合,似乎无从开口,忽然一声枪响贯穿地下室,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哑巴了?”看着对方血流如注的大腿,一旁的萧铭昼冷笑着挑了挑眉,他拿过一个黑绒布袋在男人面前的桌上摊开:“他在问你话。”
黑绒布袋排列着一排银制的细长刀刃,锋利的程度足够将人削皮挫骨,隐隐闪着渗人的寒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萧铭昼眼中闪过阴冷的光,他抽出一把弯刀,在梁承书惊恐的注视下将它一寸寸刺入子弹穿过的伤口,并开始恶劣地搅动血肉,梁承书变得表情扭曲不堪,忍不住大张着嘴惨叫。
“饶了我吧,晏云迹,先前你折磨我还不够多吗?在学校里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遭受暴力,你先是用晏家的势力逼迫我退学,后来我只敢躲在房间,每天还会收到无数的恐吓信,家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要不是你逼得我无路可走,我又怎么会用那种方式报复你!?”
看着男人崩溃的眼泪,晏云迹双眸颤抖,咬紧牙关,小幅度摇了摇头。
萧铭昼眯着双眸,视线扫过他被铐在椅背上的手:“那么说说,你是怎么强暴他的?”
“我没有……”梁承书战战兢兢地倒吸着凉气,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只是把手指,插了进去,可是,他那里太紧了,我只能不断地增加手指去捅,然后我就被砸中了……啊啊啊啊啊!”
“就是这只手,对吧?”
话音未落,锋利的刀刃扎穿了他的手指,并向着反方向扭动,血涌出的瞬间,萧铭昼顺便揉了揉太阳穴,嫌恶对方的惨叫过于刺耳。
“就算你恨我,为什么你要牵扯到陆湛?”
晏云迹强睁着通红的双眼,听着不堪的描述,双拳握得几乎发白颤抖,愤怒的泪在眼眶中打转。
“不是我说的,是……啊啊啊!”
“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你那个狠心的哥哥送你过来抵罪之前才欺负过他,”萧铭昼冷笑一声收起了刀,抬起下巴轻笑道:“我的小母狗现在对你可是很生气呢。”
梁承书疼得涕泗横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亲哥哥出卖了自己,俨然他已经被折磨地半死不活,还失去了家族的庇护。他再也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索性惨声哭了起来。
“晏云迹,你忘了吗,你我之间的那个交易……那个老师,我承认是我支开他又找人揍了他……”梁承书绝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四下打转,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惊一乍地瞪大了眼睛:“但是承认他侵犯的人可是你!”
“你胡说!!”晏云迹呼吸变得急促,眼前一阵阵发黑,眩晕的感觉令他快要窒息:“我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我明明只有陆老师了……”
这次,一旁沉默许久的男人开了口。
“因为他只是孤儿院出身,没有背景没有家世,并且死心塌地地爱着你,所以他才是权贵们最好的替罪羊。”
萧铭昼冷漠地瞥了一眼身旁的omega,看着对方拼命否认的震惊模样,仿佛是在旁观一场闹剧,冷笑道:
“那天晚上他看到了一切,包括那些照片和你身上的痕迹,可他并不知道这些是你们之间肮脏的交易。他只知道若是警方来彻查此事,晏家的小少爷从此就和死了没两样,所以面对接下来众人‘适逢其时’到来的指控,他没有再争辩一个字。”
空旷漆黑的地下室陷入沉寂,只有血滴在地面上的声音,椅子上的人抽搐着,因为先前被服用了大量的兴奋剂,梁承书早已性命不久,撑到现在就剩下了一口气。
“我不可能会害陆老师的,我不知道什么交易。”晏云迹颤抖地抓住萧铭昼的袖子,他面色惨白如雪,疯疯癫癫地掉着眼泪,眼里仿佛绝望前夕摇曳着最后一抹星火。
“陆湛最终没有……他不会强奸我的,是不是?那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