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办。”小龙靠在窗边,Yin冷的月光勾勒出他面无表情的脸。
电话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龙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电话挂断了。
“他怎么说的。”李梦莎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大大咧咧地坐在床边,用白色的酒店毛巾吸头发上的水。
“那个混蛋,”小龙嗤笑了一声,“根本没把我的命当回事。”
女人让他仰躺在自己充满弹性的大腿上,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龙有意错开女人深情的眼神,她爱抚着他年轻健壮的身体——但是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情。
陈琪龙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审判终于要来了。这不是完全没有预兆的,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眼下带着的黑青在他清俊的脸上很容易就勾起女人们心疼,可是这没什么用。也许他不应该就让陈谦明这么简单地被人带走。也许在更早的时候不应该救下他,也许在更早更早的时候,在他还是个小混混的时了候,不应该把人卖掉……
可惜人生并不是一场能够读档重来的游戏,他闭上眼睛,试图调整自己狂躁的心跳,女人的表现倒是很平静,可他还很年轻,他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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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明一大早就被噪音吵醒了,他崩溃地用被子捂着耳朵想屏蔽魔音穿耳,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他对着卫生间裂个大缝的镜子洗了把脸,打开房门去看边磊在搞什么飞机。
“早。”男人只穿了一件工字背心,从侧面看肱桡肌即使不用力也性感的要命,虽然是夏天,但是早上的气温也并不高,男人还是出了一身汗,他用手背随意地擦掉快流进眼里的汗水,眼睛还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下的活,一边跟陈谦明打了个招呼。
“……早……这是?”陈谦明看着堆满杂物的客厅,隔壁的房间所有东西都被清空了,只剩下一张铺了凉席的木板床,一个,桑拿炉?
“在这里可以运动完蒸半小时桑拿,对你有好处。”
“哦。”陈谦明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傻站着干嘛,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外面。”
“哦。”
陈谦明弯下腰抱起一股子灰尘味儿的床头柜,上面的台灯在他胸前摇摇欲坠,边磊在那边吼他,“你白痴啊,拿轻的!”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陈谦明手里一松,柜体Jing准地砸中了他的大脚趾,陈谦明嘶了一声,忍痛移开了柜子,因为穿的是拖鞋没有任何保护,指甲缝已经发紫渗血了。
他刚想单腿蹦到沙发,整个人忽然被人凌空抱了起来。边磊去车里翻出一个小型的医药箱,用酒Jing给他的脚趾头消毒,然后用指甲钳认真地剪掉两边的指甲,防止长进rou里。他的脚趾头被纱布缠成了一个滑稽的形状。
边磊坐在床边脸色很差,陈谦明还以为他想揍自己一顿,没想到边磊憋了半天忽然说了句,“对不起。”
“啊?”陈谦明有些愕然。
“我不应该让你去搬东西的,不对,我本来不是想这样的。也不是……” ,边磊扶额,“我本来想的是这里很安静,你可以早上起来做些运动,然后热疗,结果又让你受伤了……”
“没什么。”陈谦明讪笑,“太见外了。”
边磊没有说话,坐在床边看着陈谦明受伤的脚趾头,一只手轻轻地抚弄着他的脚背。
陈谦明感觉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太异常了,但是他不敢拒绝,任由那只手暧昧地往上抚摸着他的身体,不过只是到了腰就停住了,并没有做出什么下流的动作。
“我走了,你在这里呆着不要乱动,想上厕所就喊我的名字。”边磊站了起来,走之前还拍了拍他的头。
陈谦明彻底傻了,上午的时光过得特别快,因为他一上午都傻愣在床上消化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