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到小时候的夏天,奶奶家门口篱笆上的那些牵牛花,田里的蛐蛐儿,梦到傍晚我坐在老家的山上,梦到我和一群小孩子去巷子里的小卖部买五毛钱一根的绿豆冰棍。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不停的做梦,经常梦到小时候的事情,后来慢慢变成噩梦,比如很多人都会梦到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然后惊醒,我以为这是常事,可能因为压力太大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我依旧是日复一日的机械式生活,只是对生活没有了向往,我清楚的感觉到,我已经没有在乎的东西了。
有个时候会很焦虑,我不知道为什么,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为什么,蒋遇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我才给他回过去。
“为什么不接电话?”质问的语气让我烦躁,我把电话挂了,关机,扔在抽屉里面,窗外天刚黑,一种恐惧环绕着我,我用手把脸捂住,哭不出来,真他妈累。
我想,我可能生病了。
[1]
我和蒋遇是姐弟,这关系有点乱,他是正妻的儿子,我是外面妓女和他老子生的孩子。
我在八岁那年住进蒋遇家,他家真的大,比我以前那个破房子不知道强到哪里去,我妈说过,人要往好的地方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更好的资源。
那个时候真想一辈子住这里。
老妈也住了进来,他和那个男人睡在一起,她偷偷和我说说这是她的真爱,我也叫那个男人爸爸,因为他经常会给我零花钱。
小学开始特别喜欢画画,零花钱全部买了些看上去挺高端的画材,其实就是小学门口那些很多种颜色的水彩笔。
蒋遇那会还是个小屁孩呢。
特别胆小的小屁孩。
我的房间在蒋遇隔壁,这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但是也过得去,那天印象挺深刻,我在书桌上画画,听到他在房间哭。
一开始有些疑惑,后来为了确定,我直接把耳朵贴墙上听,这小子真的在哭。
我冲到他房间的时候,他在床上坐着,正往身后藏着什么东西。
“你干嘛?!”他冲我喊。
“你哭啥啊,一个男孩子天天哭哭啼啼,烦不烦?”我也没想其他的,我是真讨厌那种小孩子,平时也不和同龄人玩,遇到这种比我还小而且还爱哭的小孩子真的理都不想理。
后来我看到他藏的东西,那是一个相框,里面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我把相框抢走了,因为年龄差距,他争不赢我,他没在哭,只是看着我,眼睛很大,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孩子眼睛可以生的那么大。
那个时候蒋遇多大来着,六岁吧,忘了,我记性总是不好。
在我的逼问下,他告诉了我,他的妈妈,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她了,那个时候我不以为然,我说你的妈妈不来找你,你就去找她。
“我不知道她的电话。”蒋遇看着我,似乎又要哭出来。
“娘嘞你别哭啊,我下次帮你搞过来。”我把他的脸握住,真的好小,那天我在他房间睡觉的,他和我说了很多他妈妈的事,我后来和他说起这件事,他说不记得了,真是扫兴。
也对,他那个时候真的挺小的,即使那个时候我八岁,但是记得的事情也就是那么寥寥几件。
那件事之后,我就经常找他,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只是觉得很美好,无忧无虑的,我和他一起做老爸的车回去,有个时候还帮他写作业,蒋遇很多次都和我说我是他的偶像。
他没什么零花钱,很多次都是我在爸爸来接我们之前在小卖部买一些辣条和他两个人吃,我大部分钱都买了彩铅和水彩笔,有个时候奢侈一点会给他买冰淇淋,自然我的是五块钱的可爱多,给他的只是一个五毛钱的绿豆冰棍。
他其实是有零花钱的,可是他全存起来了,我记得有一次我偷偷拿他的零花钱去买了吃的,他哭了好久。
他清的起塑料罐子里那些硬币和毛票,每个星期都会数个一两次。
他说,等他足够有钱了他就会带妈妈出去玩,还有姐姐。
那句话我记了很久。
我们有些时候很像,他不太喜欢和同龄人讲话,在家永远是沉默寡言,有个时候在我面前才会崭新比较恶毒的一面,我挺喜欢他这样。
那时候我每次和他在一起聊天,聊的起劲了就会很晚才睡,有个时候深夜听到老妈房里的声音我就会偷偷带蒋遇去他们房间门口偷听,门是隔音的,但是跪在地上把耳朵侧着从门缝里偷听到的声音却很清楚。
我老妈很年轻,我也不知道她多大,反正比老爸认识的那群女人要年轻多了,也漂亮多了。
她的叫声让我激素飙升,我拽着蒋遇让他听,他死活不肯,后来还是我压着他的头让他听。
他学着我的样子跪在地上听,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叫声,我奸笑着看着他潮红的脸,压着声音和他说,“害臊啥,你以后也会这样的!”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