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剩下来的日子,是一种遗憾。”
我想起来我曾经和蒋遇的对话,感慨三十五年原来过的这样的快。
往后的每一年,一年比一年快。
[34]
最后一年的研修生活很紧张,等从这里毕业,也许我还会在这个地方,开一间工作室自己待着,也许……也许会回去吧,但是这种可能小之又小。
我现在比起以前不太喜欢改变,好像保持原来的生活不被打破就是最好的,这样的话,心灵会在稳定中感到平和。
那段时间我一直收的到来自中国的陌生号码,也许是营销电话,也许是以前的朋友,但是很不巧我一般开手机静音,我有次碰巧接到了关画的电话。
“好久没见了,阿黎。”
“花花,是有什么事吗,还是想叙旧。”我手边收拾着那些杂乱的画具,听他说着他那边的事情。
“其实,在你走之后蒋遇经常来找我,我之前照你说的没把你新的联系方式给他,但是他前段时间找我喝酒,把我手机里你的号码拍了下来,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有没有来找你,可能给你造成困扰了。”
“没事……我这段时间没怎么注意电话。”
“那就好,其实他现在……他还很在意你,当然我说这话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从你走后一直都很丧,那次婚也没结成。”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今年好一些,平时在打理公司的事务,偶尔来这边喝酒,和我说以前的事。”
即使听到他没有结婚的消息,我依旧没有太大波动,似乎这两个字我已经免疫了,结婚也好,不结也罢,终究是两个人的依偎罢了。
“其实……阿黎,他前段时间来找我,他说他想来看看你。”
“……”
“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回头和他说声,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把地址发给我。”
我听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后来我们在微信里聊了许多,我没有想到蒋遇会这样,他说想来找我,听上去就像我们只是几天没见面一样。
最后我还是同意了,我觉得我也许该和从前和解,我们依旧是家人的身份。
但是我没想到他来的这样快。
他来的那天我刚好在学院,那天我回家很晚,在很远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玄关处,靠着黑色的行李箱。
那一瞬间我恍若隔世,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两年零三个月。
他看上去睡着了,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他的嘴唇有些发白,头发也长了很多,看上去比起以前更加温和,衣服收拾的很干净利落,好像又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蒋遇。
“你来了。”他对我说。
他一直清醒着,站起来的时候他的阴影笼罩着我,我依旧低着头,拿钥匙去开门。
感受到一道滚烫的视线,我把拖鞋放到他脚边示意他换上。
进门之后他一直看着我,我没有直视他的视线,只是带他进了那间客房。
是之前林安深的房间,我们也在这里做过很多次,阳台上,书桌上,甚至在那张单人沙发上,我坐在他上面进进出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感到一阵羞耻,我把他的箱子放到旁边,和他说这是他的房间,并问他要住多久。
“我可以住多久?”他反问我。
我自识无趣,说随意,后来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不知道他在打量什么,我平复着我一直飞快跳动的心脏,和他讲话的时候快要哭出来,我不敢看他,他比以前瘦了,棱角更分明,好像也换了一种香水。
简单的做了两碗面,味道一般,我给他的时候他轻声说了声谢谢。
“你是不是……有一起交往的男朋友。”他问我。
“之前在一起,他走了。”
“这样。”
“你想回去吗?”
“暂时不考虑。”
在三言两语的交谈中,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什么胃口,吃了两三口的面被我倒进了垃圾桶。
他倒是胃口大开,一整碗都吃完了。
晚上他洗澡的时候我在阳台上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
甜点有他的一份,我放在了旁边。
后来他在我旁边坐下,我感觉时间又像回到了以前我们在北京的日子。
我们很久都没有说话,一点点吧甜点吃完,我起身要回卧室。
“我们谈谈。”他拉住了我的手。
微凉的温度,两只手触碰到一起却有些许温暖。
我松开手回了卧室,关上门我的眼泪就藏不住了,一直往外涌,我努力克制着不发出声音,心脏的地方却是刀刮一样的痛楚。
他的声音那么陌生。
[35]
晚上我们隔着一扇墙彼此入眠,朦胧中听到叹气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混杂在一起还有分不清楚的打火机的声音。
我感觉到有人在床边,看着我,黑暗里的眼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