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吃了一鼻子车尾气的周建龙:“……”
他脸色铁青。
车内。
气氛难得有些沉默。
傅正杨开车的时候不喜欢理人,周明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侧望了一会儿傅正杨的脸,少年并不转头看他,侧脸显露出一些隐而不发的冷峻,他只望了一瞬,又仿佛被烫到般收回目光。
高架桥上,车流如织。
“没必要太退让。”前面红灯,傅正杨腾出空,才道,“你太讲道理了,换我当他儿子,我让他乖乖当孙子。”
要不说他喜欢周明舒的性格,这事儿在傅家人身上压根儿不是事儿,权力斗争里,任何人都是踏脚石和牺牲品。
周建龙这种纯地痞流氓,就和纸糊的玩具一样索然无味。
周明舒没忍住,被傅正杨的“孙子论”逗笑。
“好。”他唇角微翘,笑意弥漫,道,“放心吧。”
拐过一道弯,便到了私人影院。这是一家以别墅搭建的庄园式影院,洋酒、舞蹈室一应俱全,装修复古,是18世纪的巴洛克风格,隐私性和舒适性很好,傅正杨偶尔带朋友过来聚会,借用一下场地。
今天带周明舒来这里,除了看电影,也是想试探一下周明舒的底线。
傅正杨不搞纯种的良家少男。
给他做情人,主打一个你情我愿,周明舒不是那种不开窍的人,傅正杨不打算再留给他推拉的余地。
他有些等不及了。
一下车,周明舒就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冰凉冰凉,接触时如同一块冰玉,傅正杨瞥了眼他,似笑非笑。
周明舒低声道:“有点儿晕车。”
最近几天,和傅正杨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剧烈。
触碰到少年滑溜的肌肤,对方的眼睛溜圆,眼尾却向上挑,攻击性便若有若无地释放,有一种压迫感。
车上,脑海中纷繁复杂的想法如过电一般,他思考了一会儿,却觉得自己想不明白,如今下了车,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握住对方的手,仿佛才有了下地的实感。
傅正杨静静地望了一会儿他,眨了下眼,不明所以地握紧了他的手。
从地下车库上来,便有馥郁的花香,走廊里,周明舒道:“在这里吗,我以为你要带我去……”
傅正杨道:“以为什么?”
“没什么,走吧。”周明舒定定望他两秒,笑了下。
周明舒是个从细节上便很会照顾人的性格。
看电影的过程里,没有一次水和纸巾需要傅正杨自己去碰旁边的茶几,他能随时观察到傅正杨的需要,然而电影情节也不会落下。
《真爱至上》这部电影虽然名字烂俗,但内容其实并不套路,喜剧片的笑点和泪点都是明牌打出,几个故事混合放送,不需要用脑子,周明舒能猜出来后续的剧情发展,只放了一小半心在电影上,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挂在傅正杨的身上。
他无法真正的享受电影,这对他来说是奢侈的事情,从艺术层面上来说,他自然知道何谓艺术的体现,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然而他看见傅正杨对着剧情专注的神色,遇到感动处,真的会擦眼泪,竟然只觉得可爱。
他没见过这么生动的一面,电影里,小男孩sa为了赢得女同学的芳心,练架子鼓,傅正杨看得聚精会神,捏了一把汗的模样。
周明舒转过脸,看傅正杨的脸。
两只真皮沙发并排,傅正杨在离他很近的距离,温度似乎触手可及。
他呼吸乱了一瞬。
追周明舒的过程犹如温水煮青蛙,青蛙并不反抗,仿佛留着钩子一样,在水里无波无澜,但测一下水温,就知道几成熟。
像阶段性的boss,不会太难打,只是需要磨血,这本来是傅正杨最厌烦的事情,大少爷耐心有限,但偏偏周明舒是例外。
片尾曲里,傅正杨沉浸地回忆了一会儿剧情,这才转过头看向周明舒,对方柔和的眼睛仿佛一块湖泊,对着他笑。
周明舒问:“你一般看电影是这样的?”
傅正杨眨了下眼睛,过了片刻,才失神地“嗯”了一声,他还在回味电影的终局,感受到面颊的湿润,他准备用手擦一擦,下一秒,湿巾覆面,周明舒探过身,轻缓地挪开他的手,用湿巾帮傅正杨把眼睛擦了擦:“不要用手擦眼睛。”
这是一个明显超过一般社交界限的距离。
“回去滴点眼药水,眼睛红红的。”
“好。”
太阳打西边出来,傅正杨还是头一次被这样当小孩照顾,有一种妈妈怀里吃母乳的错觉,他点点头,“嗯”了声。
周明舒就又笑开。
两人挨得很近,彼此间的间隔都显示着贴合的程度,傅正杨道:“师兄。”
“嗯?”周明舒应了一声。
这样的称呼傅正杨很少叫,其实按理说,他并不算傅正杨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