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情况,容不得蔺安雪将兄弟情谊。
他只要退一步,死得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了。
侍卫看着蔺安雪阴沉的脸色,上前问道:“殿下,这些人是留,还是……”
“还是”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即便是那土匪,此刻也是体若筛糠,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生怕自己哪个字说错了,惹怒这位心狠手辣的殿下。
“先留着吧。”说罢,蔺安雪便起身离开了此处。
那土匪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没有被放走,但至少保下了一条命。
蔺安雪离开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顾怀笙,顾怀笙一如往常地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着蔺安雪,见蔺安雪出来,便行了一礼:“殿下。”
蔺安雪伸手去触摸顾怀笙的额头:“今早听安翡说你染了风寒,怎的不好好休息?”
“殿下明知不过推脱之语,又何必再问?”
顾怀笙这样说着,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蔺安雪的动作。
蔺安雪这样问也不过是怕顾怀笙尴尬,想让顾怀笙再冷静一段时间罢了。
蔺安雪叹了口气,走在了前头,顾怀笙跟上去,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起来倒不似从前那般亲密了。
“殿下可要回宫?奴才挺安翡说殿下今早并未进食,便自作主张备了早膳,殿下可要去吃?”
“自然,总不好辜负了怀笙的一番心意。”听着顾怀笙的话语,蔺安雪终究还是有些哭笑不得,骂了他一句“小古板”。
顾怀笙的回答仍旧是一如往常的那一句:“礼不可废。”
蔺安雪回到住处,桌上是顾怀笙备好的尚且还热着的食物,蔺安雪坐下,又看向顾怀笙:“怀笙也坐下一同用膳吧。”
“奴才不过一介下人,哪里能和殿下同桌而食?”
这是顾怀笙第一次拒绝和他同桌用膳,即便是蔺安雪迟钝,也该看出来顾怀笙的心情不好了:“怀笙可是在同我置气?”
顾怀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又磕头,额头贴着手背,道:“奴才不敢。”
“顾怀笙!”
“殿下恕罪!还望殿下好好用膳,莫要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不对,便又放缓了语气,询问道:“怀笙,你在生什么气?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奴才不敢。”顾怀笙在嫉妒,他明知自己是不应当有这种情绪的,宫廷之中,做主子泄欲工具的太监也不在少数,他明知自己的情况,却还是克制不住的嫉妒,他不甘心做一个泄欲工具,可这也已经是最好的路了。
顾怀笙并非是同蔺安雪呕气,而是在和自己呕气,气自己不知足、气自己不知廉耻、气自己竟然妄想得到皎洁的月。
所以,顾怀笙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蔺安雪保持距离,以此来克制自己内心翻涌叫嚣着的欲望。
蔺安雪叹气,伸出手欲将顾怀笙扶起,顾怀笙却在直起腰的那一瞬间用力将蔺安雪拽入怀中紧紧抱着,那用力的程度,仿佛要将蔺安雪融入骨血。
蔺安雪本想推开他,却察觉到顾怀笙的身体在颤抖。
这一瞬间,蔺安雪终于都明白了过来,他委婉地开口:“怀笙,对我来说,你一直像哥哥一样,我很感谢你,你……明白吗?”
顾怀笙抱着蔺安雪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说话的声音很轻,却能够听出是带着颤抖的:“我知道,我明白……殿下,让我抱一下吧,求您。”
“……好。”
顾怀笙的语气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蔺安雪心软了,便答应了下来。
顾怀笙也真的只是单纯的抱着他,什么都没有做,连一丝亵渎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抱着。
片刻后,顾怀笙才放开蔺安雪,将蔺安雪扶起来,让他坐在床上,看着面色涨红了的蔺安雪,一时间鬼迷心窍,俯下身在蔺安雪的落上落下轻轻的吻,不带一丝情欲,那一吻,更多的虔诚。
末了,顾怀笙再次跪下叩首,起身离得远远的,不敢再去看蔺安雪。
蔺安雪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吃饭。
他以前只是觉得顾怀笙喜欢欺负他,所以才拉着他上床故意在床上折腾他。
原来是因为嫉妒,原来是因为喜欢。
“抱歉。”蔺安雪也只能这样说。
“殿下折煞奴才了。”
蔺安雪房子里筷子看向顾怀笙:“我给你一个月的假期,你先……散散心去吧。”
“多谢殿下。”顾怀笙弯下腰,双手交叠举过头顶,随即退了出去。
蔺安雪抿着唇,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以后应当如何再同顾怀笙相处了。
过了半月,皇帝生了场病,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染了风寒而已,但是作为众人醉给予重望的皇子,蔺安雪仍旧去了无音寺祈福,只不过这个最后到底是祈福还是变成私会,倒是真不好说。
顾怀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