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杀死了保罗。每隔几秒，这个认识就会在他脑子摁响警铃。
“你是谁？我在哪里？”
可能也意味着以利亚的尖叫不会被听见。在长时间的沉默后，以利亚被激怒了，这压倒了他的自我保护意识。
“是你脱掉了我的衣服？”
赛弗林单手托着下巴，仿佛被男孩的态度逗乐了，“什么？我是谁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想起他枪杀另一名杀手的果断，以利亚不禁打了个寒颤。知道面前的男人脱光了他的衣服，触摸过他，而且一直看着他睡觉，以利亚在床上不安全地抱起膝盖。
“在一个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男人只回答其中一个问题。以利亚微微皱眉，讥诮地道：“嗯，谢谢，这就是我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男孩意识到骨头在撞击后的疼痛，他在马路上艰难地翻身，喘着粗气，恢复视力，看到有人朝他走来。这是事故吗？会有人来救他吗？
–
赛弗林终于认真地回答，“我接到指示，最近最好保持低调，直到保罗·奥利瓦引起的风波平息下来。至于你……如果你守规矩，就不会受到伤害，如果你行为不端，就会被打屁股。提前声明，我已经在你体内植入一枚跟踪芯片，如果你试图逃跑，我会找到你的，而且惩罚将不仅限于打屁股。”
耳朵里全是心脏泵动的砰砰声，以利亚无法分辨身后是否有脚步声。他不敢敲邻居的门，他对任何人都不熟悉，也不想连累其他人被枪杀，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尽可能快、尽可能安静地离开。
“嗯哼。”赛弗林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以利亚，仿佛在观察一个有趣的标本。
以利亚瞪着眼睛。
“可能对我爸爸来说更重要。”
“我们在哪？”?以利亚坚持询问。
“我叫赛弗林。”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爸爸？”
“我看起来像个恶棍吗？”赛弗林发出亲和的笑声。
“你肯定是疯了。”以利亚喃喃道。
男孩的惊惧叫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很平淡。以利亚注意到他坐在窗前，窗外大部分景色都是天空，但天际线的景象表明他们已经不在赫若伍德。这里应该是高层，很安静，没有交通噪音。
“我需要检查你。你经历了一场小事故。”
以利亚苏醒过来时，头痛欲裂，浑身酸胀，最令他惊讶的是身下有一张舒适的床。他挣扎着坐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像一桶冰水浇在他头上。
不，那是杀死保罗的凶手。以利亚试图爬开，但很清楚这只是徒劳无功。阴影笼罩在他身上，推开他保护脑袋的手，一块浸透刺鼻化学气味的手帕蒙在他脸上。
男孩在震惊中保持了面无表情，只在声音中泄露一丝颤抖：“你是说杀人。”
在跑过下一条马路的时候，一个巨大而快速的物体向他袭来。是一辆没有开灯的面包车，将以利亚撞到路边。
赛弗林叹了口气，“哦，要是我能相信你就好了。”
以利亚发现他相信了赛弗林的话。但赛弗林告诉他的越多，他就越发困惑，“保罗？他不是那种坏人……他很无聊，很普通。”
以利亚立即反驳：“保罗·瑞文特洛夫。”但在潜意识里，他相信赛弗林没有搞错目标。
当他终于掀开被子时，眼角扫视到的东西让以利亚跳了起来。那个杀了保罗的男人就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安静得以利亚根本没注意到他。
他跑出被毁坏的前门，跑进夜色里。但不一会儿，赤足奔跑的弊端就显现了，他后悔没有在玄关停下来穿鞋，但那肯定会被抓住。话说回来，他现在大声呼救有用吗？他甚至有被追赶吗？
赛弗林看着男孩皱眉的脸，射出另一颗修辞意义上的子弹，“他和我一起工作。”
“是啊，一个混蛋开车把我撞倒了。”
赛弗林嘴角抽动，像是在忍笑。
，我从来没见过你。”
“你是说保罗·奥利瓦？”
“那是伪造的身份。直到十年前，他一直名叫保罗·奥利瓦。”
“在我所有同事当中？不，我不这样认为。”
以利亚挣扎和呼救，但一切都虚弱无力。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抬起并扔进车厢，然后那个男人也上了车，在意识掉线之前，他听见杀手在喃喃自语：“现在你捡了个大麻烦。”
以利亚咬了咬牙，夺门而出，甚至在赛弗林反应过来之前，就与杀手擦身而过，冲下楼梯。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坐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穿着一件不属于他的睡衣，手臂上的擦伤处呈现散发药味的暗黄色，表明他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被脱光并被照顾的念头让他感到不舒服，以利亚病态地想知道在他失去知觉的时候，杀手还对他做了什么，但除了面包车造成的各处瘀伤外，他似乎相对完好无损。
“大多数时候，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