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呼吸在彼此之间交缠,不知过了多久,桑阑感到愈擎苍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男人的眸子如同寒潭般深不可测,风暴都敛于其中。他的身子被放开了,没有了支撑,有些瘫软地顺着墙壁滑下去。
阿苍像是在被迫履行约定,亦或是对什么东西不再陷入偏执,低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先去洗干净。”
桑阑缓缓点头,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迈了几步,忽然又止住,回过头来神情有丝犹豫。
愈擎苍对他冷笑道:“不用担心我会走,我还不至于用这个骗你。送上门的,我为什么不cao?”
桑阑听闻放心地继续朝前走去,他去衣柜取了套更换的睡衣,随后进到浴室,哗哗的水流声响起。
愈擎苍大刀阔斧地坐在床边等待,女人的背影和向他走来的一幕均与多日前的那晚重叠,有种时间倒回最初的错觉。他跟着这女人回家,怀持将信将疑的警惕,心里有根羽毛在挠,使得他做出了走向未知的选择。
从始至终不变的,是他对这人强烈的性欲。
也许只是还没尝过、还没玩腻,否则那些陌生而难以掌控的感觉都会随之消散。
桑阑穿了身单薄的丝质袍子,濡shi的头发披散,水汽让衣料贴上肌肤,半透不透。他系着腰带,在男人看来多此一举。
愈擎苍如炬的视线扫视着他,Yin沉而恶劣地命令道:“跪下,爬过来。”
桑阑脚步僵了一瞬,便乖顺地照做。
他四肢趴伏于地,向男人的位置迟缓而爬,地板上留下一串水渍,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出碎珠般的光芒。
房间内的灯并没有人打开,窗帘大敞,适应了昏暗的眼睛也能视物。桑阑胸前的衣料垂坠,露出两颗shi润的红樱,大片胸膛袒露在满月的清辉之中,洁白得耀眼。
他来到了男人的脚边,明明是自己提的要求,内心却仓皇地不知道下一步该作何,傻傻地跪着。
耳畔传来一声谑笑,他被薅住发根抬起脸,男人俯身对他说道:“有没有人嫌弃过你的胸很平?”
“唔。”
桑阑眼神闪烁,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心中打着鼓忍不住问道:“那阿苍……你呢?”
愈擎苍嘴角透着哂意,毫不迟疑地回道:“我当然喜欢胸大的,胸大的玩起来才有意思。”
他轻蔑地伸出两根指头捏住桑阑的ru尖,隔着衣服用力掐揉挤压,ru头很快就开始变硬,在丝质面料下滑溜得像颗红珍珠。男人一不留神就指间一空,弹韧的小rou珠从他粗鲁的对待下逃离。
桑阑忍着嘶气的生理反应,只觉得胸口的刺激像是针刺又像是火灼,尖锐难耐。
“像你这样的,都没办法ru交吧?”愈擎苍眸色一暗,又故意嘲弄道。
桑阑怔然:“……ru交?”
“你不懂?呵,就是……”
男人眼中跃动着情欲的火焰,薄唇挨上他的耳尖,描述给他听。磁性低哑的嗓音流泻成一个个色意yIn俗的字眼,桑阑听得面红耳赤。
可他脑海中却不禁想象出阿苍所述的画面,自发勾画得活色生香……阿苍在其他人身上获得满足,那人有着区别于自己的丰满胸脯,单纯的女性器官,更是有着比他干净纯洁rou体。
他喉咙堵堵的,半晌后只干瘪瘪吐出一句话:“抱歉,没办法让阿苍尽兴。”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下面是不是松的,如果太松,那可真是——”愈擎苍炽热的神情中狰狞隐现,狠狠地咬出四个字:“倒尽胃口。”
桑阑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他闭上眼,害怕的却是另外一种“倒尽胃口”的情形。
单薄的胸部,不属于女性的器官,和上面突兀交错的疤痕……
这是他自己求来的审判,源于他的私心,源于他对最后温暖的渴求,以rou欲的形式,也只能以rou欲的形式。
桑阑露出一个笑容,如同盛开在深渊之下从不见光的玫瑰,脆弱不是他的外衣,妖丽才是。
他略带挑逗地对阿苍说道:“……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愈擎苍被这一言激得欲火中烧,鼻间气息骤沉。他不再说话,扣住桑阑的肩膀就要把人提上床欺身压下。
这时,突然有人敲起了门,声音在安静的小屋中格外明显。
两人动作一顿。
门外的人敲得很怪,一下重一下轻,敲了几下后又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整个人趴到了门上。
桑阑眉头皱了皱,心想大概是哪个醉鬼,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不去管自会安静下来。
他感到阿苍的手掌在片刻的停顿后又动了,从他的腰肢滑过,扯开腰带,钻进了睡袍开襟之中,贴着皮肤继续往下摸去,转眼已至胯骨。
桑阑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喉咙发紧。而与此同时,敲门的那人开始接连大声叫嚷。
“桑阑,桑阑!宝贝儿!开门,是我……”
桑阑蓦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