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特克不想搭理阿鹿孤，“那你就自己坐着。”
阿鹿孤见孜特克不理自己，愣了一愣，眼眶都红了。
孜特克年纪大了，言辞越发少了，尤其不擅推拒，只得沉默着听着阿鹿孤说这些家长里短，偶尔敷衍上几句。
阿鹿孤心里难受极了，他又想起孜特克上午的时候是从徐羡骋的帐里出来的，一切迹象都让他心里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对谁生气，徐羡骋亦或者是孜特克，他站起身，昂着脖子从徐羡骋身边走开。
阿鹿孤内心深处也不想有人教导，只是想倾诉罢了，如此一来，他便一心把孜特克当做自己的好友了。
孜特克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头都要炸了，“不去。”
“以后，你再随随便便闯进孜特克帐篷，”徐羡骋的话里带着寒气，“不要怪我给你苦头吃。”
阿鹿孤一跺脚，又看了徐羡骋一眼——徐羡骋盯着他，用一种犹疑而充满敌意的目光，这是自一年来，徐羡骋第一次正眼瞧阿鹿孤，那眼神却让他浑身都不舒服，阿鹿孤心里十分不好受。
睡梦中，孜特克感觉有人在靠近自己，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脸上，怪异的感受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孜特克低声道，“不了。”他身体实在不舒服。
“叔叔，我才出去小半日，怎么回来就瞅见阿鹿孤挨着你呢？凑得极近，是在做什么？”青年带着笑意的语气中透露着丝丝凉意。
于是阿鹿孤总是这样，无缘无故地对着孜特克发一通气，好半天不和孜特克说话，之后又莫名其妙地消气，找孜特克来和好，对于这事，孜特克都习惯了。
阿鹿孤的眼眶就红了，他站了起来，怒道，“你真不去？”
阿鹿孤顿了顿，他的眼眶湿润了。
阿鹿孤没回头，担心自己的模样被看去，梗着脖子走了。
孜特克不愿意徐羡骋为了这事和自己纠缠，“我不知道。”
“你出去。”孜特克沉声道，“这是我的帐篷，你不要闯进来突然发疯。”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人声和脚步声，那人呵斥道，“阿鹿孤，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阿鹿孤气得发抖，他坐在地上，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大声道，“我不走了！我好端端地跑来，你凭什么赶我？”
阿鹿孤一惊，弹跳似地起了身，有些慌张地望向身后，发现是徐羡骋靠在帐前，对着阿鹿孤怒目而视。
孜特克这时候也清醒了，他强撑着坐了起来，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想着孜特克是羌人，没见过兀人的玩意儿，于是想分孜特克一些，晚上被侍卫拦着不让进帐篷，他气得要命，猛闯进了帐篷，却没找见人。疑惑了半宿，谁知道人竟然是去了徐羡骋的帐里。
——自孜特克救了阿鹿孤后，二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上许多，或者说，阿鹿孤认为自己欠了孜特克一些东西，有心偿还，时不时来找对方聊聊天，分享点物事，不知不觉，也说了一些心里话。
“对，今天我生辰，”阿鹿孤望向孜特克，按耐着低声道，“你去不去？今天我做东。”
孜特克不想回答，却见徐羡骋走向他的褥子，手指在他的脖颈脸颊处摩挲着。
见孜特克还是一脸不想理会的模样，阿鹿孤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掷，本来也看不清是什么物事，听得一声清脆，在地上啪地碎了。
孜特克浑身不舒服，他本想洗完再睡的，但又碍着这阿鹿孤——一脱下衣服，傻子都能看出来昨日发生了什么，他也没心思和精力与小鬼吵闹，逼人家回去。于是只能侧身眯着眼，又沉沉睡去了。
徐羡骋将帐帘拉上，细细地掩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收敛起表情的寒芒，露出一个笑。
“你出去，”徐羡骋压着嗓子道，“今日是你妹妹和你的生辰是吧？你哥哥到处在找你。”
孜特克实在摸不清也搞不懂阿鹿孤是在做什么的，为什么要亲近自己。阿鹿孤脾气又臭又硬，又爱呛人，遇上个好说话的也常常把人家噎得说不出话来。孜特克年纪大了，越发寡言，不知道怎么应对阿鹿孤殷切的目光时，便干脆装起闷葫芦，阿鹿孤没得到想要的反应，被气得发起抖来。
“孜特克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凑到他跟前？”徐羡骋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恼火。
孜特克躺上了自己的褥子，他发现背朝下，膈着臀部实在睡不好，只能趴着，可惜胸乳昨日被嘬得实在难受，半天只能侧躺着。
阿鹿孤回嘴道，“他脸上有东西，我看看都不行么？”
徐羡骋笑了，“叔叔，我说过，那阿鹿孤不是什么好的，让你离他远一点，怎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
孜特克想质问阿鹿孤在做什么，但实在是疲倦极了，浑身像是鬼压床了似的，动弹不得。
孜特克道，“我不知道，若他缠着我，原
他想给自己清洗下身子，昨日徐羡骋做完也累垮了，直接搂着他沉沉睡着，也没时间给双方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