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觉得,在那晚过后,他和李让的关系以一种畸形的关系持续了下去。
公主总会时不时就会回宫一趟,那个时候李让就会来到清宴房中,在那张床上做他想做的事,两人在床上偷欢,不用顾忌外面有什么骇浪滔天。清宴活在一种隐秘的恐慌和羞耻中,即便他已经与李让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但此刻却总怕被李让的正妻捉jian在床,光着身子被赶出府去。虽然他想得有些多,但是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没有,他这种行为会被世俗道德所唾弃,这也令他心神不宁。
李让并没觉得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他在朝中见惯了娶三妻四妾的官员们,在外嫖ji的更不在少数,更有人男女不忌,在屋中既养着如花的妻妾,又有秀美的少年。其实在权贵之间,只要不耽误男儿建功立业和传宗接代,悄悄做这些事都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人嘛,尤其是男人,总会有七情六欲。在李让看来,若是永平公主足够大度,他就会将这种关系一直保持下去。更何况他没再打算娶妾,在外人眼中,他就只钟情于公主一人,与公主情投意合、恩爱有加,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京城女子总是幻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李让于是也一度成为待嫁女子们最为理想的丈夫形象。
说起永平公主,李让与她之间的关系依然亲密,做着令人艳羡的夫妻。但是公主似乎放不下自己在宫中的弟弟,总是隔三差五地回宫一趟,公主口中的弟弟与他相差四岁,名叫朱在隧,年仅十五,是当今圣上与皇后的第三子,也在几个兄弟姐妹中与永平公主关系最好。
夜晚李让正燃着一盏小灯坐在床上看书,本已入睡的公主竟突然搂了上来,夫妻之间说起了悄悄话,永平公主轻声说:“如今父皇还未立储,也不知是什么心思,若我弟弟将来能坐上皇位,必定不会亏待我们一家,将来还可助你施展宏图。”
李让心思一动,但他还是说:“圣上如今正值壮年,许是还未到立储的时候,想必他应该自有安排。”
公主说:“虽然现如今天下都以为大哥、我和弟弟都是母后所出,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只有我和弟弟是母后亲生,我的大哥其实是父亲曾经的小妾所生,不过送给了母亲,由母亲从小抚养长大,也就自然收在了名下。其实我一母同胞的亲人只有弟弟一个,因此我希望弟弟日后能继承皇位。”
李让听她竟道出这些番宫中密闻,不由感到吃惊,他说:“这件事还要细细考虑,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干涉立储可并非小事,夫妻又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真若是出了什么事,谁都逃不掉。
朱在隧并不是最适合当皇帝的人选,李让心中清楚。且不说他年纪尚小,又没有什么功劳。李让随公主进宫时见过几回三皇子,虽然三皇子备受宠爱,但他并不是聪慧之人,极其依赖永平公主,难以肩挑起重任。李让并不觉得皇帝会将皇位传给三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才是皇位最有竞争力的人选,但又因为大皇子是嫡出,世人才会觉得他更胜一筹,如今看来竟并非如此。若扶持三皇子上位,细细想来也并不是全都是坏处,因为越是蠢钝的人,也越容易控制,若是三皇子最后登基……
李让想到此处,却又觉得有些兴奋,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在此事上还是要多多考量,不能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三皇子身上。
第二天,李让一早便去了都察院,他在娶了永平公主后,已从副都御史升至右都御史,真正握住了实权,需要他处理的事务可谓是大大增加,李让喜欢事事都亲自过问,不出一点差错,自然每日早出晚归,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
相较于他,永平公主就闲适太多,她常常往宫里去,监督自己的弟弟念书,甚至每月都会有一段日子在宫中留宿,皇帝和皇后素来宠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说什么。
这日公主正从宫中往外走,却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和心腹丫鬟走进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小巷深处有个小酒楼,看起来与寻常的酒楼没什么两样,就是因为位置不好,来这儿喝酒的人少了些。公主在店小二的引导来,来到一个私密的房间中。
公主慢腾腾地走进房中,只见这个房间拉上了密密实实的帘子,也没有点灯,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里头正坐着一个人,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而因为几乎没什么光线,根本看不清男子具体的长相。
“装神弄鬼些什么呢?有病。”永平公主叹了口,挥挥手让丫鬟走出房间,门很快被锁上,屋内只剩下了她和这名身份不明的男子。
虽然被她说了声“有病”,男子也并不气恼,还轻笑了一声,随后他拿出一袋东西,放在桌上递给另一边的人,问道:
“就非要从我这拿药?”
“在宫中生活就像是在被观赏的巨型鸟笼里,四面八方的眼睛都落在这儿,我可不想出任何差错。”
“玩得开心吗?”那个人问。
“这话你怎么还问呢,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永平公主用纤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药,慢慢说。
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