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已经换着花样玩过好几轮后,其余空着的卡座和散台才稀稀拉拉被填满。
时温又跟他们玩了几把后,意兴缺缺地扔了骰子筒,倦懒地靠在黑皮沙发背上。
摁明的手机屏上清晰显示着一个小时前,她给贺承隽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来。
贺承隽隔了许久才回复,说差不多还得一个钟头才能过来。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时温摁灭手机捏在指尖中转动,频频往入口处瞧,躁动不安的连身旁仍在玩骰子的陆夜白都注意到,身体后倾靠过来问她,到底在看什么?
“贺承隽说他等会儿就来,我怕他找不到台。”
右手食指抬起,时温指了指桌上新端上来的小食拼盘,让陆夜白给她挑个圣女果来。
却不想陆夜白长臂一伸,大刀阔斧地将整个拼盘都给她拿来,让她自个儿端着吃。
时温一边往口中放圣女果,一边急不可耐地偏头探向入口处,时不时又低头摁亮手机,看一眼到底几点了。
直到手机屏上数字分秒更迭,又过了多半个钟头,时温前倾身体将没吃几口的拼盘放回桌面上。
顺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想站起身来去趟卫生间。
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那个,自己惦记了一整晚的男人。
但在下一秒,却眉头蹙紧,目光尖锐。
正朝她们这桌走来的贺承隽,怀中还搂着个女人。
借酒吧朦胧暧昧的彩光,时温隔着一段距离仔细打量了那女人许久,一身露脐上衣超短裙。
浓妆艳抹的脸上挂着不合妆容的娇羞。
让人看的想吐。
怪不得,怪不得皮圈问她,为什么不和三哥一起来。
原来不是问怎么贺承隽没来,而是问为什么贺承隽来没带她。
贺承隽口中所谓的有事,就是这破事。
显然,身旁不间断用余光注意着时温动作的陆夜白也看到了。
扔了手里的骰子筒,冷厉凶狠地站起身来,表情不善地紧锁与她们只有几步远的贺承隽。
场子里震耳欲聋的热曲一首接一首,下一个大高·chao随漫天纷纷扬扬地红纸和纵情喷洒的干冰而来,所有人都根据音乐抖动,凭借酒Jing放纵。
唯独时温,好像再听不见任何声响。
只眯起妩媚的眼眸,恶狠狠地攫着面前那两个人。
贺承隽似是先冲她扬了个笑,浪痞痞地勾着唇角,后又当着她和陆夜白的面儿,偏头吻了下旁边那女人的耳根。
女人顿时更娇羞了,面颊绯红的往贺承隽怀里躲。
那一幕激的时温红了眼,当即不顾一切地挣脱开想拉住她的陆夜白,崩溃地冲他凄声叫喊,“陆夜白,你别管。”
满脸愤怒地踩着黑皮沙发,一路畅通无阻去到两人对面,扬起手臂来便狠狠给了贺承隽一巴掌。
声音被乐曲吞没,疼痛于暗处隐匿,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那个巴掌到底有多狠。
打的贺承隽俊脸直偏向右侧,口腔中瞬间弥漫起血腥味儿,迟迟消不下去。
旁边的女人也受了惊吓,懵懵然想往贺承隽身后躲,生怕下一秒就会连累到她。
但埋在忘乎所以的纵情享乐中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小范围的人似有所感,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她们这边看来。
贺承隽在紫灯绿光中维持偏头的姿势,用舌尖顶了顶火辣辣的脸颊,喉结滚动重重咽了口带血的唾沫,提起唇角似是在放声大笑。
胸膛一震一震的,唇边的小梨涡清晰可见。
这是时温第一次见贺承隽笑的如此开怀,平日里哪怕遇到再高兴的事情,他也只是淡淡的笑。
大部分时间里都是面无表情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时温总觉得贺承隽这个笑容里,好像满载遗憾和难过。
可容不得她细想。
下一秒,贺承隽松开怀中的姑娘,节骨分明的有劲大手猛然钳住时温的后脖颈将她拉近。
软唇无力抵抗,狠狠撞上贺承隽未收起的牙齿。
疼到时温眼角依照本能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双手抵在贺承隽硕大的胸肌上用力推拒。
但与他钳在她脖颈上的力道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顾面前女孩不情不愿的挣扎,分开牙齿反复撕咬时温的下唇,贺承隽口腔中的血与时温下唇破裂的血混为一体。
弥漫融合在两人口中,舌尖双双染上铁锈味。
时温抵抗不了,只得气急败坏地回咬他,两人你来我往,谁都不低头,谁都不认输。
不知过了多久,贺承隽的唇齿才离开时温,贴附在她耳根处,扬声喊出两句话,音色磁性迷人却刺的她耳朵疼。
他说:“时温,我玩腻你了。”
“我们分手,以后别再来缠着我。”
怪不得电话那头的人说他一定会喜欢,怪不得这段日子他都是早出晚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