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告白确实是剂良药,治愈了郁结于白华心中良久的困顿。白华感到了此生以来长久未有的轻松,文森特在兴致勃勃地给白华收拾他原来的小屋子,白华不想动,一个人留在他们的卧室,他懒洋洋地趴在文森特的床上,偏头看见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暖色的夕阳无尽蔓延,偶尔几只归巢的鸟悄无声息划开这片寂静,流动着的云,摇曳着的树,是旅人们用看不见的风所织成期盼回家的诗。
其实窗外的景象白华并不陌生,他曾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一次又一次张望着日升日落。现在,同一片风景,只是换了另一个窗户装点,白华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新鲜感。他把目光收回,阖上眼,随手抓住文森特的被子揽进怀里。
蓬松柔软的棉花很得白华的心。
文森特是个挺享受生活的人,一个人住也要给自己选个舒适的双人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当时就盘算好了以后肯定会有个人陪他过日子。枕头、床单、被套……所有贴合到白华皮肤的织物都有着文森特的味道,它们宽容地接纳了新来的白华,拥簇他,抚慰他,守护他安稳入梦。
但白华现在不困,他只是在偷闲歇一会,歇够了,就要起来想办法填饱抗议的肚子。他和文森特这一天都没正经吃饭,那个男人现在兴奋得上头不知疲倦,白华还是很冷静的。
白华起身,习惯性从枕边拿自己的衣服,才想起它们被文森特变成了破布。他无奈地空叹口气,勉为其难走到文森特的衣柜前翻找。白华比文森特瘦了太多,个头也矮不少,这男人任何一件衬衣穿在白华身上,都长的像个袍子,白华挑了他最看得上眼的一件应付着披上。
有了衣服还要找一条裤子,白华天真地认为他和文森特同属于男性不会有那么大的差别,直到他发现他在自取其辱。白华的自尊心和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气恼地翻乱了文森特的衣橱,终于找到一条格子围巾缠在腰上气势汹汹地离开卧室。
白华拐进了他原来住的小屋子,看见他男人把他的衣服分成了好几堆并站在中间皱眉思考。
文森特是背对着门的,听见开门声不意外,也没立刻回头:“啊,狼崽啊,我想把你的衣服都扔了,明天给你买新的,这些太旧了!”
白华面无表情:“你都扔了,我现在穿什么?”
文森特觉得白华说的很有道理:“嘶,那你选一套暂时将就……”他一边说一遍转身,看见白华的打扮瞬间,文森特被惊的说不出话。如果只看上半身,他家的美少年狼崽子披着他的衬衫,那是不合身的诱惑,但是再看下半身,狼崽子把他的围巾挡浴巾用裹住了屁股。
文森特沉默,他可喜欢那条格子围巾了。
白华不知道文森特在想什么,他只在心疼自己的衣服,落在这男人手里又是被撕碎又是被扔掉,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白华赶忙过去保护他的衣服。他靠近文森特,与文森特错开的刹那,被男人抓住围在腰间的围巾。
白华落入了文森特的魔爪,挣扎两下非但没跑开,还抖落了自己的遮羞布。白华大惊失色,想逃,却被文森特拦腰抱起丢到小床上。
文森特对白华算是轻拿轻放,但是文森特留了坏心眼,用手段让白华落在床上的姿势很狼狈,衬衫一点也没挡住小狼崽的乍泄春光。文森特大饱眼福,而且没看够。他把白华逼到角落里,看着白华惊慌失措衣冠不整。
衬衫的扣子已在一片混乱里失踪,失去了这层固定,松松垮垮的衣服很自然就顺着白华的肩滑落。前襟早就挡不住什么,可遮遮掩掩就是比袒露更添暧昧,白色的衬衣,绯红的吻痕,以及白华修长的双腿尽端——那团柔软的rou上仍有未消的爱痕残留。
文森特吞咽口水,他的喉结很明显地上下滑动,看得白华紧张无比。
“不行!今天不能再来了!”白华抱住自己,先发制人,却底气不足。
文森特理性上支持,感性上却不服气,跟他的小媳妇气哼哼讨价还价道:“让我亲一会总行吧!”
“也不行!谁知道你能不能管住你自己!”
文森特很委屈,他觉得他家狼崽子不信任他,便悻悻地缩回手,一言不发默默拾起他的格子围巾。白华看着这男人把好长的围巾一次一次折叠,折成巴掌大后像是觉得不满意一样再次打开重新折。白华猜出来文森特是在生闷气。
白华好心地爬到文森特身边,戳了戳男人的胳膊。文森特停下动作,扭头看白华。
“我不让你亲我,因为我要亲你。”
在文森特错愕的目光中,白华贴上了他的脸,留下蜻蜓点水一般的吻。白华从文森特的侧身环住他,哪怕他想做的事做完了也没松开,他注视着文森特震颤的瞳孔,享受着自己用出其不意的恶作剧带来的快乐。白华从来没有很主动地表达他的情感,今天是个意外,以后这个意外将持续下去,作为他们生活里的间奏。
“就这么一下?”缓过来的文森特暴露出他贪得无厌的本性。
白华像个挂件贴在文森特肩上,他没有文森特身长,目光做不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