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昏暗幽静的屋子里,只有皮鞭抽打的脆响此起彼伏,带出零星的血珠飞溅。本该令人悚然变色的声响,却因单调重复、仿佛永无尽头,听得久了竟也使人昏昏欲睡。
墙角仅一缕微弱的烛光苟延残喘,然而鞭风劲道一挥,它便整个挣扎、蜷缩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窒熄。鞭风忽疾忽缓、时轻时重,火光摇曳间,窗纸上映的人影也痛苦翻滚、扭曲着,宛如炼狱恶鬼。
光线明明暗暗,斜坐紫檀椅上、身着龙袍的年轻帝王小憩方醒,不适地眯起了眼,似乎想唤侍卫停下,话未出口先顿了顿,下颔轻抬,朝屋中央正遭受鞭笞的那人望去。
男子赤裸Jing壮的上身鞭痕遍布、鲜血淋漓,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凌乱散落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仍看得出他与身着龙袍的男子年纪相仿,甚至更年少些。
从高高的房梁垂下两道锁链将他的手腕吊起,高度恰好够踮着脚尖。而他身体重心失去支撑,只好随着鞭子的力道晃动摇摆,偶尔发出链条碰撞的清响。
大概怕他的呼喊呻yin冲撞了贵人,一条白绫绑在他嘴上,却因咬唇太狠而沾染了斑驳血色。
今日皇帝的心情显然不太好,侍卫们轮番不停歇地抽打了两个时辰也未叫停。周南是新来的侍卫,头一次施鞭刑,手腕都酸胀发麻了,可想而知受刑之人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但奇怪的是,那人自始至终竟一声不吭。
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盏茶,皇上微微抬手,周南反应却慢了半拍,又多抽了一鞭子。老大在一旁狠狠地瞪过来,周南浑身一哆嗦,不是因为老大凶神恶煞的表情,而是当今圣上——东方阑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
暮春时节,却让人冷到骨子里。
都说灯下观美人增色三分。东方阑本就眉目如画、风姿卓绝,昏黄烛光下更是俊美无俦,彷若从天庭下凡的神仙一般。唯有瞳底雪亮的锋锐一刃,泛着凛冽寒意——真龙天子的威压,让人不敢生出丝毫忤逆、僭越之心。
区区凡人,又怎敢亵渎神明?
“滚出去。”东方阑语气里蕴含一丝怒意,不仅是周南,其他侍卫们闻言立刻噤若寒蝉,不消片刻就走了个Jing光。
东方阑似乎余怒未消,面庞挂上几分Yin沉之色,被悬吊着、遍体鳞伤的男子静静地尽收眼底。
过了好一会儿,东方阑才冷着脸起身,缓缓走到他近前,讥诮似的一笑。
“被曾经的心腹手下们毒打,内心作何感想?皇弟?”
对方自然无法回答他。密密匝匝的长睫掩盖了复杂的情绪,东方阑却误会了他的沉默,面上不显而隐怒更盛,随手握住搁在一旁的皮鞭,不容反抗地顶起他的下巴。
额前的发丝滑落了,露出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奇异的是,那双剔透的眸子竟然是金色的。
“从九五之尊沦为阶下囚,众叛亲离、饱受凌虐……东方阙,时至今日,你可曾后悔?”
见他仍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东方阑持鞭的手蓦地收紧,愤怒使他眼里爬上了血丝。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厉喝:“你命人杀我母后、戮我弟妹,如今可曾后悔?!”
他的语调虽恨意彻骨,却是哀怮难抑、字字泣血。这次东方阙总算有了反应,他的左手艰难动了动,像是努力想触碰对方发红的眼角,尽管那只是徒劳。
然而东方阑情绪濒临失控,并未察觉这个不起眼的细节。他缄默了一瞬,忽然毫无预兆地、发狠地撕下东方阙的裤子,若不是他眸中燃烧着两簇火苗,几乎让人怀疑犯了失心疯。
紧接着,他又凶神恶煞地撕下自己的裤子,撩起了龙袍。
东方阑的性器就如本人般洁净、漂亮,某些时刻却可媲美凶器。
异物陡然侵入的痛感让东方阙不由闷哼一声,但他显然是习惯了,很快就强迫自己忽略掉不适感,努力放松身体,好让对方顺利进出。
与之相比,东方阑粗暴蛮横的冲撞不仅毫无怜惜,只恨不能将分身化作利刃,将他就此一劈两半。
折腾大半天,两人都去了一回后,东方阑还没有罢休的意思。分身仍嵌在甬道内,温热的ye体顺着东方阙的大腿淌下来,画面十分yIn靡暧昧。
“……沦为帝王脔宠的滋味如何?”
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快意,又有些微妙的扭曲。“你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将自己遭受过的凌辱尽数奉还吧?”
东方阙勉力撑着眼帘,脑袋却有些昏昏沉沉。他两天未曾进食,又如此这般遭受了一番蹂躏,在东方阑毫无章法的顶弄下意识已越来越模糊。
彻底陷入昏迷前,他仿佛看见幼时那个面如傅粉的骄矜太子,前呼后拥、连正眼也不给他地走过去;年少时比箭输给了自己,他恼羞成怒地将象征荣誉的金簇花摔在脚边;失势被囚禁后,自己初次侵犯他时肌肤炽热的温度和微苦的泪;除夕夜与他共饮的那一壶烈酒,意乱情迷的亲吻和罕见的温存……一幕接一幕,仿佛人死前的走马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