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你当时联系的那个人靠不靠谱啊,他不是说用来烧火么?”
陈安思摇了摇头,“那怎么能连棺材坏的口子都一模一样呢?还有我俩抬走的时候磕坏的那个角”
“装什么好学生?切~”波丽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学生,那陈安思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能是什么好人么,他不聪明,陈安思更笨。
“前两天,那小西河,挖出来个棺材,你猜怎么着?”
波丽再一看,右边这盘——芹菜炒藕片。
初中俩人一班,波丽顶多是不会解方程组,那陈安思非说那x是两个c,开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并起来像两半屁股。
陈安思脸颊红扑扑的,手指勾了勾自己的头发,继续说,“我看那勾车挺好玩的,我爸不是要给我去学挖掘机么?我本来觉得我这种文弱挂帅哥不合适,但是离近了看还挺帅的,我当时就想到机甲变身了,我和袁童过去看,那小西河挖了那么大的坑,水咕嘟嘟地往下灌,那里面好像有很大的空间,我都听见回声儿了。”
波丽实在是饿了,边听着他说边拆了筷子,刚要动筷,听见他这么一说,正看见左边的这一盘——溜肥肠,好家伙完全没胃口了。
好长一阵时间波丽放学一回家,看到那餐桌上架着的红盖头,就一阵胆寒。
“一个屁股加一个弹弓等于五,俩屁股加一个弹弓等于六,问屁股和弹弓分别等于几?”陈安思在旁边嘟囔着,波丽贴着耳朵告诉他,“弹弓叫没收”,然后从书桌里掏出一把弹弓,对着正在背过去写板书的老师就瞄上准头,
“屁股叫……”
“我正要和你说,要是个空的还好,这次里面有人呐!”两个人都椅在桌子上,正贴着耳朵交流,孙斐斐围了个围裙,忙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来上菜,强把两个人分开,才把两道菜摆桌子上,“今天人有点多,稍微等一会儿啊思思”。
“您可真会形容啊”得,这两道菜是不能吃了,波丽索性放了筷子,听他讲。
面雕着花,不知道谁送的,上面是白纱绕着蜡烛,看起来蛮高级的,谁知道他爸说白蜡烛不吉利,换了红的,白纱也丢了,不知道在哪找了个红盖头给盖上了,怕落灰。
“别买关子,那也叫河?泡脚我都觉得浅”
“你听我说啊”,陈安思在桌子下面就给了他一脚,“那棺材里是个女人,都烂的不成样子了,那勾车一挖,肠子都扯出来了,我是第一次看见人肠子,和猪肠子差不多,血刺呼啦的,一抻这么长”说着用手夸张地比划着。
还思思,波丽真想给孙斐斐一脚,不过陈安思简直是妇女之友,她孙斐斐简直就是头号闺蜜,这么叫也很正常了。
“怎么没点啤酒?”波丽问道。
“我可不喝,你也别喝了”陈安思看着他笑道,露出两颗小梨涡。
陈安思可不着急吃饭,继续说道,“随着肠子扯出来的还有胃,一看在地底下就闹耗子,给那胃咬的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啧,就跟藕片是的”
外面正是人多的时候,孙斐斐家的饭店灯火通明的,门口支着的桌椅都坐满了人,拨开门帘,陈安思从门口的座位上看过来,向他打招呼。
“屁!成熟男人的魅力你不懂”嘴上虽然这么说,波丽还是对着杯子里的茶水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看了一眼自己还是那么帅,放心下来,“你快说啊什么事儿,你不说我还要说呢?”
“你这几天没来学校你不知道,咱们学校不是想建个新校区么,政府给拨款,但怕我们太张扬,私下开了工,正挖到小西河,挖出口棺材,我逃课去看热闹,那棺材和咱俩卖的那口一模一样诶”陈安思的手指往桌子敲了敲。
波丽真想一把抱住陈安思,但是忍住了。
石子儿飞出去,只看见那方脸的老师捂着屁股大叫着回过身来,“谁打的?”
波丽想着两个人的混蛋事迹就有点想笑,不过还是正色着抿了口桌子上的赠送茶水,“我跟你说个吓人的事儿,你可别吓哭。”
波丽心说,那就是他钢厂那个烧煤老郑的啊,当时煤多贵,都自己攒了煤出去买,给钢厂烧木头,结果那一批出来的钢质量都不好。
“我也有事儿跟你说呢?丽哥”陈安思戳了戳波丽长出来的胡茬,“你怎么几天不见看起来老了十岁啊”
“你是说,挖出来那一口就是我们卖掉那个?波丽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贴近陈安思问。
波丽刚想反驳他,自己怎么没去学校,不过意识到着并不是重点,他的思维都被那引了去,“棺材一样有什么奇怪的,他们这一辈老死的年龄都差不多,流行这款呗”
陈安思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有感觉,咱们那棺材是被人藏里面的。”陈安思故作悬念地讲。
波丽放了茶杯
“然后呢?”第三盘菜终于上来了,波丽一边大口吃菜,一边问。
“那老郑可能是觉得这玩意不吉利?花钱买了又给扔了?”波丽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