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歌呢?放出来听听嘛。”
酒桌上,有人拍着桌子起哄。
“删了,都删了,也没什么好听的。”赵关寒扯出一个笑脸。
在众人的嘘声里,赵关寒回想起舞台意外事故之后,孙家学告诉他组合解散了。后来孙家学给他一大笔钱,说买断他的歌的版权。那时他已经不做歌手,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为了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他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不久以后,他的歌就从网络上消失了,他和苏晨一起演出的录像也被删除得干干净净。
对赵关寒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年轻时的叛逆就像是一场幻梦。只是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苏晨,当时只听老板孙家学说苏晨被送去治疗,他想去看望却一直被拒绝。
几天后,融雪娱乐公司发出消息,艺人苏晨在演出时因舞台机械故障意外从高空坠落,抢救无效,现已身亡。艺人无亲人在世,公司承诺保险赔偿金将全数投入公益事业。
苏晨在白色的病房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疼,像是被狠狠在地上摔碎了,再把碎片重新组装到一起。他一开始试图活动四肢,疼痛很快就让他放弃了。
自从意识回笼的那一刻起,每一块骨头都在狰狞地彰显着它的存在,像碎片一样从内部划刺他的血肉。
孙家学走进病房,看到的就是苏晨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把一个文件夹摊开,放到苏晨面前。
“……干什么?”
“只要你签字,我会让他们给你一针止痛药。”孙家学爱怜地抚摸着苏晨因为疼痛拧紧的眉头,“很难受吧?”
“别碰我!”苏晨猛地甩开孙家学的手,从床上坐起来,因为扯到伤口疼得咬牙,“这是什么地方?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里是‘青松之家’疗养院。”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里的女人回答,“你伤得很严重,是孙先生送你来治疗的。”
他看完文件内容,合上文件夹,对上孙家学的目光:“我说过了,我不会和你续约。我是不会签字的。”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孙家学眼中闪过寒光,“你的人生只能在我手中。你要是不想当明星了,我只能让你干点别的。”
“孙家学,你没有权利强迫我。”苏晨把头转向窗外,不愿看他一眼,“我劝你不要做更多错事。”
“阿晨,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一起打拼这么多年,完全是站在一座城楼上。你为公司赚钱,公司继续捧你,我们可以继续这种密不透风的关系……”
“够了!我不再是可以被你骗的小孩了。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只不过会成为你的又一项罪证。”
“罪证……”孙家学默念着这两个字,冷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文件夹收回公文包里,小声和站在一边的女人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苏晨缓缓叹出口气,闭眼默默忍着疼。
“你伤得很重,整整昏迷了七天。我们给你用了特效药,你会恢复的非常快,但是过程会很痛苦。”女人给苏晨递了杯温水,“忘了介绍,我是这里的医生,姓柳。虽然孙先生命令我不能给你用止痛药,但我可以给你一点安眠药。”
“谢谢你,柳医生。”苏晨接过杯子,“请问我现在可以出院么?”
“恐怕不行,苏晨先生。这里有严密的安保措施,控制人员进出,尤其是病人。”
“我难道没有决定是否出院的权利?”苏晨没有喝水,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柳医生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针筒,汲满一管药剂,冷静地开口:“很抱歉,或许你还不清楚,但你已经被诊断为患有严重精神疾病,并表现出强攻击性。为了保证你和医护人员的安全,我们可以对你采取任何措施。”
她挥挥手,病房角落里立刻走出几个身穿白袍、体格健壮的男人。这些人一直站在房间里,悄无声息,以至于苏晨一开始就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他被白袍紧紧按在床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明的药剂被注射入自己颈部。不消一分钟,他就意识涣散,陷入沉睡。
之后的种种,便如同噩梦一般。
苏晨坐在病床上,手里紧握着一个玻璃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杯身,眼神飘忽没有焦点。
傅徽静静地坐在床边听他讲述,也能注意到他的语速越来越慢,并且时不时地停顿下来。比起组织语言,更像是陷入回忆之中难以抽离。
“好了。”傅徽把手搭上苏晨的手,发现他一直在无意识地颤抖。
苏晨一怔,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对上傅徽的眼睛。
“今天已经说了很多了,你累了的话先休息,剩下的以后再讲也不迟。”
苏晨的手指冰凉,这使他感到傅徽的手十分暖,有热量一点点地传递过来。
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的讲述停在了最难以启齿的部分。傅徽不仅仅担心他身体疲劳,更是不想让他一下子回忆起更多痛苦的经历。作为医生,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