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TOP3大学大四生在读,获得TOP2大学保研资格。健在的父亲是知名企业家,已故的母亲是着名慈善家。家在市中心别墅区,人住大学边的大平层。
凡此种种,都没有阻碍他成为一名不知名地下金属乐队的主唱。
乐队大半的名气不来自于那几首震得人耳膜破裂的歌,而来自于宋岚的长相,Yin柔苍白,一双丹凤眼勾人心魄。偶有演出,他收到的好友申请也总比得到的鼓掌欢呼多。
宋岚对此毫不在意,乐队下场后他就扎起及肩长发,推开迎来的温热rou体与扭曲笑脸,脚步匆匆地离开。他不急的时候,就是寻欢作乐的时候。
“你想,自己写词。”斯允平静地复述了一遍宋岚的意思,只是他脸颊上变得紧绷的鳞片还是显出了他的好奇。
那是周一的晚上,普耀节刚刚过去,一切都还来不及收拾。宣传人类与兽人和谐相处的横幅和宣传画堆成小山,各式动物面具被随意地丢下,鹿脸、羊脸、虎脸等面具都被挖出两个空洞,透过这些黑洞——斯允扫了一眼——剪花、纪念币和食物包装袋——更多的杂物被这堆面具遮住了。
宋岚就坐在一堆乱糟糟的彩带中,含着笔头,笔记本摊在交叠在一起的腿上,上面一片空白。他抬头看斯允:“嗯。关于爱的。小蛇,我只对你这么说过,你这个表情未免太打击我的信心了。你觉得我写不出来吗?”
斯允的深褐色竖瞳极快地缩小了一下:“不是。像以前一样,让别人写,就好。”
“话是这么说。”宋岚轻笑起来,吐出笔头。白炽灯下,这一小节被唾ye润shi的铅笔显得暧昧晶莹。
宋岚施舍般的笑声之后,排练室里陷入沉寂。斯允没有理会宋岚,他一如既往,低头细致地用无绒布给贝斯擦琴弦。
“但这是爱啊,爱多伟大。”说这话时,宋岚已经站到了斯允的面前。铅笔头抵住斯允的喉结,细而硬的笔身被宋岚用来强迫斯允抬起头。
斯允面无表情地和宋岚对视,他看不清宋岚逆光的脸,屈服人下的姿势也让他觉得不适,虽然他——一条尖吻蝮——出生第一眼看到的世界就已沉沉地压在他面前。
人的鞋底、粗粝的砂石、滚动的饮料瓶和电贝斯组成了斯允人生的前十六年,直到某一天,素不相识的宋岚在大街上问他,小蛇,要不要组个乐队?
现在宋岚问他:“小蛇,要不要试试和我做爱?”
斯允那时的回答也和现在一样,是佯装不在意、尽力轻飘飘的一个字。
“好。”
伴着身后窸窸窣窣脱去衣服的声音,斯允穿过五颜六色的杂物堆,小心地把琴放回琴箱。在他要把脖子上的拨片项链取下时,宋岚止住了他,拉着项链让他后退。
“别取下来,小蛇。我需要灵感。”
宋岚说这话时,斯允一直被轻微的窒息感包围。链绳,粗制滥造的棕色绳子,像小时候的自己,环在这条尖吻蝮成年之后的脖颈上。脖颈更加粗壮,却也更加脆弱。
因为宋岚。
宋岚知道斯允是条安静但主动的小蛇,只需一些甜言蜜语他就会乖乖地展露自己的欲望。
“小蛇,转过来,面对我。”
斯允听话地转身,现在他比宋岚高了,很轻易地就能看到宋岚身上的吻痕。深浅不一的红,落在宋岚苍白的肩膀与胸口,刺得斯允眼疼。他继续缄默不语,沉默着表达自己毫无资格的嫉妒。
“这是狗狗咬的,他很喜欢。我的小蛇吃醋了?”温热的吐息让斯允的胸口瘙痒起来,他眸色一暗,目光上移,不愿和宋岚对视:“没有。我们,不是情侣。”
“那我是你的什么?”宋岚靠得更近了,头轻轻抵上斯允的肩膀。
斯允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乖乖仔的沐浴ru和洗衣ye的香味,同传闻中宋岚夜晚放荡的形象格外不符。
斯允僵着身子没说一句话,依然沉默,他生来就不会制造太多噪音。
余光里,斯允看到宋岚头顶有一片玫瑰花瓣,俗气的鲜红色,但比他身上那些吻痕加起来都要红。此刻这片红只属于宋岚。可斯允想,他能让这片红从今以后永远属于他。
只要伸出手,像个朋友一样,把花瓣拿下来,说些蹩脚的玩笑话后扔掉花瓣……不,他不会扔的,那是障眼法,落在地上的红是嫉妒火焰烧尽的灰,真正的红被他紧紧握在手心,而宋岚永远都不会知道。
斯允轻轻地抬起手,宋岚却比他更快一步仰起头,那片花瓣于是转着圈落下来,混在地上的彩带里。
斯允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宋岚的吻,便把三月末春天的温暖和shi润印在了斯允的嘴边,像经过准确的计算,离嘴唇只差分毫后分开。
这个近乎礼节性的吻,让斯允定在半空的手垂下来,转而盖在宋岚纤细紧实的腰上。这个时候他很想说些什么,但贫乏的语言能力只能让他微张嘴后又闭上,把嘴抿得更紧。
他想对宋岚说他半年前已经拔去了毒腺,一星期前刚去医院复查毒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