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市的秋天闹过不少次干旱,但这个深潭里总有很多水。
前年暑假,顾南亭还带她来这里抓过鱼呢。
虽然抓到半夜,顾南亭就把她压在水坝深处做令人害羞的事情去了——
然后。
就因为这次放纵,不留神,就有了三宝……
第22章 一家四口回到顾家
当年修水坝的时候,把石山凿穿了,水流从中穿过,石山之间放着竹片编的栏鱼栅,有鱼顺水游下来,就被被竹栏捞住。
他们路过的时候,守栏鱼栅的人正在上面用铁钩挂随着水流带过来的水草和树枝。
就在这时,一道银色的光顺着水流而下,“嘭——”的一声笨重的响声里,一条很长很长鱼掉在栏鱼栅上。
它在栏鱼栅上不甘心的乱跳,被挂水草的大叔用铁钩一叉,整条鱼就被钉在栏鱼栅上。
“哇!”顾西辰不禁感叹,“好大的一条鱼啊。”
他们正在坡上的位置,隔着水渠,把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顾北冥问顾南亭:“哥,那是鲶鱼吧!”
“应该是。”
“嗞!”顾北冥倒吸一口口水,“鲶鱼没有什么刺,大鱼吃小鱼,rou特别美味啊!”
顾南亭忍俊不禁,把行李箱放下,朝守栏鱼栅的人招了招手,很是大声的问道:“顾六叔,这条鱼队里有没有人预定啊?没人预定的话,就卖给我吧。”
“哟!”顾六叔跟他们是一个生产小队的,关系不差,看到顾南亭,热情的跟他打招呼,“是老五回来了啊。这鱼没人定呢,你要的话,就两块钱拿走吧。”
这个水坝是集体财产。
卖鱼的钱,归生产中队所有。
年底的时候,会把这笔钱分到各生产小队。
生产中队又有四个生产小队,每个小队轮流十天派人过来守着。
一般情况,就是优先便宜卖给看守的那个人所在的小分队里的人。
有多余的鱼,第二天才会拿到集市上去卖。卖不完的就拿回来各家各户轮着分。
鱼有腥味。
不多放油不好吃,卖不出去死了还会发臭,所以价格不贵。
这条鲶鱼看着有六七斤的样子,顾六叔找了备好的草绳穿过鱼鳃拎起来交给顾南亭。顾六叔还送给他们几条软子鱼。
陆卿卿从布包里找了两块钱递给他。
顾六叔让顾南亭在账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卖鱼的钱,方便生产队里的会计对账。
写好字,顾南亭道:“谢谢叔。今晚来我家吃晚饭啊。”
顾六叔摇了摇头,道:“不用,不用。你才回来,先跟你妈和你nai好好聚一聚,过几天我有空,再去你们家玩。”
这条鱼虽然没有行李箱重,但鱼左右摆尾,力气特别大,顾南亭费了好大的劲才单手拎起来。
大宝和二宝被陆卿卿拘着不许靠近这条即将成为食材的大嘴鲶鱼。
孩子的皮肤嫩,要是不小心被鱼尾擦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走出水坝,就能远远的看到顾家了。
这条水沟就是村口路过的,顾家大院就在水渠的第一个拐角处后方不远处。
水渠的拐角处长着一棵很大的榕树,不知道是哪年的事了,榕树下修着台阶,延伸到水渠里。
这一片水渠挖得很宽。
平时,住在这附近的村民们会来这里处理鸡鸭鱼,洗衣服洗菜,还有小孩会来洗澡。
现在还没农忙,闲来无事,住在附近的村民们会到榕树下乘凉聊天。
顾母郑淑云老远的就看到陆卿卿他们,其余人也看到了,就找她说话。
吃瓜群众a说:“顾大嫂,你家南亭回来啦。”
吃瓜群众b说:“哟。提了不少行李呢。这次路过潭州市,东西没被陆家薅走啊。”
吃瓜大妈c说:“要你酸啊。要我说,顾大嫂家底厚,顾南亭明年毕业就能分工吃上商品粮,到时候还得仰仗陆医生娘家呢。不然顾家的这一大家子,哪能在潭州市扎根?”
吃瓜大妈d说:“也是。当年我们怎么就嫌弃陆医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拿,没能请她住自己家,否则她不就成了我家媳妇,我儿子不就成了大学生,我们家将来不也能靠陆家在潭州市过城里人的生活了么。”
郑淑云听她们越说越过分,就忍不住骂道:“我呸!卿卿跟南亭是两情相悦的,她能看上别的歪瓜裂枣?今天我儿子回来,不想跟你们打架,不然我非撕烂你们的嘴不可。还大学生,就你儿子那棒槌相,给答案都不会照抄,真是笑死个人了。南亭上的大学,可不是一般的大学,不是识字的阿毛阿狗随随便便就能上的。”
吃瓜大妈d暴躁如雷:“你说谁是歪瓜裂枣,谁是棒槌?谁是阿毛阿狗?!”
自从恢复高考后,她儿子顾长胜连考三年,年年落榜,成绩还差得离谱,连顾南亭高考成绩的一半分数都没有,最后瘫在家里郁郁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