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氏集团的大楼里,池闵延刚结束一个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他和戈薇平常除了生意上的交流,没有任何联系,今天居然收到了她的电话,他有些奇怪地接通,然后得知了一个难以接受的噩耗。
听着电话那头女人深沉的道歉和保证,男人的呼吸卡在喉头,恍若凝滞。
整个世界的声音顷刻间消失,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上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小景失踪了。
他心脏骤然紧缩,茫然地环顾四周,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还显示通话中的手机被攥得死紧。
这段时间池闵延为了和池景行保持距离,好几个晚上加班到深夜,故意睡在公司,所以昨晚池景行一夜未归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这段时间无疑是痛苦煎熬的,他竭力把自己摆放在普通哥哥的位置,不敢奢求过多的情感,可到头换来的只是一层厚厚的隔膜。
小景不愿与自己交流,甚至连出门去了哪里都不愿意告诉自己。
池闵延怔愣了很久,久到手机早就结束通话熄了屏,才打开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交待完全部事宜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的事。
刻意保持距离有什么用,他们之间冷漠的情感只会给小景带来伤害。
如果自己还像往常一样关心小景,怎么会连他一整晚没有回家都不知道。
戈薇说小景是在鬼屋被人强行带走的,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已经亲密到一起去游乐园,小景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男人背靠着墙越想越揪心,他在商业场上的仇家很多,会不会是他们派人绑架了小景,池氏最近竞标的对象好像是——詹氏。
池闵延低下头,擦得锃亮的瓷砖倒映出他苍白的俊颜,詹梁成已经下台了,现在詹氏的掌权人是詹宴齐,会不会是他?
小景出车祸那天也是因为他,这让池闵延不得不怀疑。
而他的怀疑对象詹宴齐此刻心情也非常糟糕,正神色暴怒地在办公室里疯狂摔东西,总裁特助站在角落战战兢兢。
他抱着手里的文件,表情是痛苦万分的心疼。
明朝的古董花瓶,清朝的珐琅彩瓷,苹果最新型号的MacBook,还有地上已经被撕成碎片的结婚请帖,不要再砸了,东西又没有错。
终于在詹宴齐一拳打碎鱼缸之后,他忍不住了,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
“总,总裁,您别生气,也许池二少爷他不是自愿结婚,是霍少逼他的呢。”
快别砸了,这些宝贝都可贵了。
听到‘结婚’二字,詹宴齐眼中的怒火更盛,他侧过头看着李特助眼神不善,脚边还躺着几条垂死挣扎的热带鱼。
李特助立刻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流下。
就在他以为总裁也要暴揍自己一顿泄愤的时候,詹宴齐忽然展颜笑了。
像是对他的话很满意,男人身边的低气压也缓和了很多,语气赞同的地说:
“你说的没错,他不是自愿的,我现在就去救他。”
总裁说走就走了,李特助忍不住伸手无声挽留,我只是说也许,没说一定啊,万一人家小两口两情相悦呢。
可这个时候詹宴齐已经走出门外,看不见他复杂的表情,就算看见了,也不会理他。
“等会儿去跟财务说,下个月涨工资。”总裁的天籁之音从远处飘渺地传来。
好嘞,池少爷肯定是被强迫的,您跟人家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李特助立即欣喜若狂地倒戈。
詹宴齐的心情正好相反。
迈巴赫的排气管滚出黑色的浓烟,一路闯过红灯在马路上穿行。
车上的詹宴齐脸色黑沉,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力气大到快要把它拧下来。
仪表盘的码数已经飙到了一百二,严重超速,但他脚上的油门还是一踩到底。
霍扬,敢抢我的人,老子杀了你。
时间已过正午,霍扬带着两个保镖,迈着闲适的步伐走进郊外的别墅,池景行被安置在这里。
他走进去时,秦以衡正端着一碗砂锅粥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他后面色不变,四平八稳地端着锅放到餐桌上。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应该说过你送他回来之后,就可以走了。”霍扬脸上的笑容凝固,眼中已毫无波澜。
“等他吃完饭我就走,”秦以衡又拿起抹布擦擦桌子,没有管自家老板眼中的警告,“他还在睡,小声点。”
摆出一副他才是这里主人的姿态,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落在霍扬眼里十分刺目。
“快拦住他,”这时门外传来保镖粗犷的阻拦声,“詹少爷,你不能进去!”
门外拳头击打rou体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几声男人的惨叫,不一会儿便安静下来。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詹宴齐逆着光走进来,眼神睥睨Yin鹜。
霍扬像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