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
糟糕,来不及了!
池景行赶紧穿上外套往二楼跑,实在不行只能再写一封,下午送过去了。
所幸上课铃声的声音拉得够长,等池景行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声音才刚刚停下。
但老师已经到了。
祁逸竹拿着书笑眯眯地站在讲台旁看他,男人身形颀长,气质儒雅,棱角分明的脸庞,因俊秀的五官柔和下来。
“池景行同学,你迟到了哦。”他语调略微上扬,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对不起,祁老师,我下次不会了。”
衣衫凌乱的纤瘦男生站在门口低着头连声道歉,里侧Polo衫款式的校服拉链,在不经意间向下滑落,露出了Jing致的锁骨和......
“没事,进来吧。”祁逸竹没有太为难他,却在池景行刚走进班级时突然叫住了他,“等等,你过来一下。”
男人站在讲台上,本就优越的身高加上二三十公分的台阶,让他能看到的视野比别人多得多。
池景行乖乖地走到讲台旁,双手局促地放在身体两侧,抬头看他。
他红唇微启,因体力消耗太大轻喘着,乌黑的发丝因大幅度地仰头向两侧散开。
那双黑框眼镜都遮不住的桃花眼清澈如水,满是令人想要摧毁的单纯无辜。
“老师,有事吗?”他有些怯懦。
“你最近的考试成绩不是很理想。”
祁逸竹从桌上的一叠数学卷子里翻出池景行的,指着上面的大红叉叉说:“马上升高三了,基础得打好。”
男人嘴上说着学习,心里想的可不是这回事,他视线自然地投向少年的衣领处。
少年抬起的脖颈,细长如引吭高歌的天鹅,脆弱易折,往下是漂亮的锁骨,白皙的胸膛,还有什么东西?
祁逸竹脸上还挂着温暖而虚伪的笑意,不带感情的双眸闪过疑惑。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正拿着卷子羞耻的池景行,弯下腰亲切地摸摸他的头,眼神却低垂着,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上课认真听讲,平常有不会的题可以来办公室问老师。”
修长的手指抚向衣领,男生毫无所觉地,任由他拉上Polo衫的拉链,祁逸竹眼中不可避免地掠过一丝惊讶和古怪。
他抬眸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少年,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好的,谢谢老师。”
池景行眼含感激地看着祁老师,弯腰道谢完就想要拿着卷子下去,却被男人拦住。
然后就看着祁逸竹神色认真地帮自己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链,抚平皱褶,才说:“好了,回座位上去吧。”
夏日的天气实在燥热难耐,就算教室里开着空调,大家也只是简单地穿着一件短袖,只有少数特殊时期的女生会披着外套。
池景行有些奇怪,但不敢多问,只能低着头穿过过道,回到自己的座位。
那个在教室最偏僻的角落里,旁边就是垃圾桶的座位。
祁逸竹看到后微微皱眉,思索着什么时候给他调个位置,男生身量不高,还带着眼镜,坐在那里根本看不清黑板。
但池景行却乐在其中,他刚来这个世界,一切都还不熟悉。
坐在这里不仅符合原主孤僻自卑的人设,还不用和别人交流,简直是社恐福音。
但是看看手中密密麻麻,错误百出的卷子,他又苦恼起来,他从小就是个学渣,看到字就两眼一抹黑。
当初就是觉得自己不是学习这块料才走的艺考,现在居然还要从头来过,再高考一次,真的好烦啊。
男生趴在桌上,把考卷搁在头上挡住窗外的阳光,鼓着脸苦恼地想。
这时教室门口传来动静,他掀开卷子好奇地往外看,又无趣地盖回去,原来是陆释回来了。
这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不要跟他过多接触为好。
陆释一进教室就把目光投向角落里趴着的少年,看着他座位不远处的垃圾桶,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他没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径直走到池景行身边,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说:
“老师,这位置太偏了,池景行坐着不太合适,我那边视野好,让他坐我旁边吧。”
陆释是H高公认的校霸,惹到他的人普遍下场都很惨,不是退学了就是在医院躺了很久,回来的时候整个人Jing神状态都变得很差。
所有人都怕他,情愿坐得偏一点也不愿意招惹他,所以他的座位旁边并没有坐人。
池景行一听这话赶紧把头上的卷子拿下来,摇着手慌张地说:“不、不用了,我坐这里挺好的,早就习惯了。”
本是拒绝的话,落在陆释耳朵里却让他心里一酸,他平时到底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才能这么自然地说出已经习惯了。
高大的男生眼中难掩心疼,他抓住少年摇着的手,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那双炯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