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的荣幸。
他以前不懂,如果重新来一次,他一定,他一定不会……
薛慕雩低头,取出自己颈上的玉牌,细细摩挲。他一直都戴着,没有将这个“狗牌”似的物件取下来。
他的内心里,早就认可“狗”的身份了吧。
……
拜见过主人之后,薛慕雩退出了那又破又小的屋子,来到一件更破烂的房间内,对傀儡甲和其他人说:
“甲大人,你们到我那里去吧。”
傀儡甲和其他的人正在闭目修养,就在前几日,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很多人受了伤。
“不了。”傀儡甲道,“只怕会连累你们。”
“甲大人!”
忽然,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闯进屋里,“不好了,北边方向,有仙门里的人正往这里赶来。”
所有人“腾”地站起来,傀儡甲道:“青叶,乙,我和你们留下来拖住他们,其余人带着君上往西南方向走,去宴池魔君的领地。”
“是!”
“是!”
名叫青叶的青衣男子与傀儡乙抱拳领命。
他们都抱了必死的决心。
薛慕雩才找到主人不久,仙门那群人要侮辱主人尸身,他怎会袖手旁观,此刻站出来道:“你们都受了伤,我留下来吧,你们带着主人快走。”
时间紧迫,甲看了薛慕雩一眼,点了点头。
不到片刻,傀儡甲一行人已经离去,薛慕雩手中持了一把长剑,面色凝重地看向前方。
等看清来人时,薛慕雩瞳孔一缩。
是他的兄长,薛慕言,和其他当初跟着薛慕言走的族人。
兄长看见他,也是一副震惊的神色。
“阿雩,这些年……你、你过得好吗?”
薛慕言乍然遇见曾经疼爱的弟弟,乱了分寸,磕磕绊绊道:
“我、我听说,你在魔宫里做了狗奴,他还让你现出原形,将你带在身边亵玩羞辱,你……还好吗?”
“主人待阿雩很好,特别好。”薛慕雩仍紧握着手里的剑,望向一副憔悴模样的兄长,还有其他几个同样是愁苦脸色的族人,眼中有关怀也有警惕,“你们呢?”
薛慕言只是摇头叹气。
弟弟在魔宫当了数年的狗奴,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当狗呢?
当的是任人差遣的走狗,受尽了冷言冷语。
一个小小的狼族,根本得不到昆仑派的任何重视,随便划拉一点贫瘠的土地就打发了。
封衍不是在调教徒弟,就是在闭关修炼,偶尔去秘境寻宝,根本没空管一个小小狼妖遭遇的不公。
以薛慕言在修真界的身份,也没有资格面见道君。
他们是妖族,不是人族,又是叛逃过去的,修真界一向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根本得不到任何的信任,平时只是做些打杂的活。
更有甚者,他的兄弟姊妹被当成礼物,送给仙门里有权有势之人的子嗣当作玩宠,或是坐骑,过着那般寄人篱下的日子。
千万般的无奈与苦楚,终究化为一声长叹。
薛慕言垂头苦笑:“阿雩,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
被人欺凌,但是他却再没有了反抗的勇气。否则天下之大,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了。
“你们,也是来搜寻主人的尸身的?”薛慕雩冷冷道。
对面的一群人点了点头,有几人又道:
“魔头杀了我雪狼全族,我们是来找他报仇的!”
“少族长,你怎么还叫他主人?”
“这魔头是罪有应得!”
“住口!”薛慕雩的声音发抖,“族人没死,一个人都没死!”
“阿雩,你、你说什么?”薛慕言睁大了眼睛。
修真界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悔恨中度过,薛慕言不止一次地幻想,若是当初没有答应封衍多好,族人就不会死,封衍要杀自己的刑官时,他本也有机会制止的,可是却抵挡不住内心的诱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兄弟真的很像。
薛慕雩垂下眼帘,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封信件:“主人宽恕了族人们,让他们在西陲绿洲隐姓埋名。这封信是主人让我带给你的,主人说,念你侍奉多年,不再追究你的过错,望你好自为之。”
“他……给我的?”薛慕言接过,颤抖着手打开信封。
里面是一份契书,上面的文字大概写着这些话,贱奴薛慕言自愿放弃尊严,做主人的奴隶,任凭主人打骂责罚,以此契约为证。
薛慕言看着这些文字,顿时想起了什么。
这是魔君从前玩弄他的时候,命他用后穴研墨,又用后穴夹了毛笔,沾着他的骚水,一笔一划写成的。
魔君当时笑着说,这份契书保存在他那里,他不还,薛慕言便是他一辈子的奴隶。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薛慕言的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