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逸仙喜欢。
庭院里走,直到贺钟向他发信息说事情解决,才慢慢向着别馆走回去,恰好和贺钟共行回到别馆。这里许多眼睛都盯着他们,要表现得不能太亲密,更不能太疏远。
“我们这种坏人,你这么看我的?”贺钟挑眉。
宴会厅说话的人多,倒是
不会有人把蜜月旅行放在赌场的。贺钟很想这么说,但他已经上了贼船。
时赢时输,总体还是赢的局多,不过沈逸仙靠的是运气,贺钟则是数学精英,算概率加筹码。玩了几个小时,两个人跑到旁边的宴会厅休息去了。
“对待食物我很认真。”
看着翻出的那张底牌,沈逸仙大笑道:“我可根本就看不懂这些规则,一切随缘好了。”
“说实话,你这样子像磕了药的贺燕山。”贺钟说道,却还是任由他动作。
沈逸仙像个喝醉了酒的人,几乎不会多加思考就快速抽牌,又随意的翻过。果不其然听到周围人的惊呼。
“总不会又有什么工作给你吧?看你大哥已经回来了,推给他。贺家太闷,一直待着不好。就当做蜜月旅行啦,蜜月旅行啦。”沈逸仙狡黠的笑道。
“21点,刚刚好。”沈逸仙笑着看贺钟,却发现贺钟也在看他,“怎么看我。”
“游戏呢?”贺钟抽牌。
“卜和泽还算有些眼力。下次他会带些更好的来弥补。”不过这更好的会要了贺燕山的命。
沈逸仙与贺钟并排坐到赌桌之前,推出自己的筹码,他们还能够相贴着说些私密的话。
“先不问你从怎么弄来蓬莱的船票,还是两张——你喜欢赌?”贺钟隐约察觉到,这个沈逸仙和他调查的那个Omega大相径庭。
上辈子见了很多争斗的戏码,沈逸仙发觉不管多大的家族还是企业,本质都是些草台班子,哪会有那么多天才出世,就算有,一个草包就能够拖累九个天才。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永远都是把没用的领导者给杀掉。
等到进了房间,都等不及站定,沈逸仙抓着贺钟的手臂,埋进他胸口嗅吻信息素的香气。
准备是必须的。杀掉贺燕山算不上难事,但他死后产生的余波就像爆炸的新星,将会照亮整片天空,模糊昼夜,令许多人失去安宁。
吵得可真讨厌。
只是没想到由沈逸仙操办的所谓蜜月旅行的第一站是着名的海上赌场“蓬莱”,纸醉金迷的海上仙岛能让亿万富翁倾家荡产,也能让贫民一夜暴富。鱼龙混杂的赌场对于沈逸仙而言,是个同时满足他恶趣味和信息搜集的地方,每当没什么头绪的时候他就会来到这种地方。
沈逸仙瓮声道:“你还是对生理知识了解得太浅薄。今天怎么样?”
他听信了沈逸仙的谗言,向贺燕山告假。他的便宜父亲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意外准许了假期,可能是当作贺钟的结婚福利。算来等他们回去可能直接就要处理贺燕山的葬礼,贺钟提前咨询了相关事宜。
“这里好吵啊。”沈逸仙不自觉地倚靠在贺钟身上。
“贺钟,”沈逸仙叫他,“我带你去玩吧。”
“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纷乱的筹码声中,沈逸仙捧着贺钟的脸和他深深一吻,果然赢得了更大声的欢呼和尖叫,甚至还有掌声的存在。不知道谁开了香槟塔,背景变得愈发混乱,沈逸仙甚至能幻听到“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
“哎呀,我可是陪着你一起坏到底了。但这次只会赢,不会输。”沈逸仙拍着他的肩膀,目光仍然放在下面,身体却向贺钟靠近了一些。
倒也贴切。贺钟已经记不清自己杀掉了多少人,所犯下的罪行早就罄竹难书,他只配继续当个恶人。
吵闹的地方永远比密室适合谈事情,只要两个人贴得够近,唇形的波动不够明显,就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他们的话。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拖着我来的,但我觉得这么干的人没资格抱怨。”贺钟看着牌桌,不自觉捏起沈逸仙的手指,“你好像真的健康了一些。”
“赢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但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沈逸仙摇头:“不喜欢,我喜欢有趣的事,不过赌博的乐趣显然不够看。只是对我们这种坏人来说,这种地方是最绝妙的场合……各种意义上。”
这样看来当恶人也没有那么不好。贺钟微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随着轮船起航,宽敞的大厅渐渐被筹码的声音填满,荷官和往来的无数宾客构成这场盛会。贺钟陪着沈逸仙站在隔层看下面往来的人,有人欢喜有人忧。
“哈?等一下……”贺钟跟不上沈逸仙的思考速度。
对得起他连日来的胡吃海塞。贺钟也很好奇,沈逸仙平坦的小腹是怎么塞进那么多食物,并在吃空之后看向贺钟的盘子,问“你还吃吗?”。在得到否定答案之后,替贺钟把他的那份也解决了。
他笑得太张狂,贺钟很难挪开眼睛:“原来你不喜欢赌博,喜欢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