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坐在观察室里,看警雌关于罪犯的审问。
这是一起恶性虐杀事件。该雌虫把随机绑来的五名小雌虫用倒吊的方式虐待了整整十天后,又用刀直接剖开小雌虫生殖腔的部位,捏烂生殖腔。
那些都是才开始发育生殖腔的小家伙,今年才15、16岁。
看到年龄,安素一阵恍惚。
审讯室里:
“你为什么选择受害者?他是有哪方便特别吸引你吗?”
“你的犯罪事实已经非常清楚,犯罪证据也十分详实,不可能逃脱的了法律的制裁。”
“现在坦诚,可以为你争取一个不那么难受的刑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审问室里的警察顾及着外面有雄虫,没有太暴躁。但是一束冷白光直直打在罪犯身上,安素看到他头上绷带还渗出血ye,嘴角已经溃烂,被按在刑椅上的手,部分手指伤口伤可见骨。可想而知松松垮垮的囚衣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伤口。而这些,已经算是“收拾体面”了。
对面的雌虫对于警官的问话充耳不闻,全程低垂着脸,意味不明。
这时,克莱德曼老师开口:“这个案子影响很坏,未成年虫的雌父们联合其他虫集体向政府抗议。而凶手只承认犯罪事实,其他什么都不说。这样政府不好向公众交代。所以需要我们对罪犯进行心理画像,帮助减轻社会舆论。”
“已经用过刑了吗?”
“刚刚从刑室提出来,简单冲洗后送过来的。”
“有过往经历吗?”
老师光脑碰了一下,完成数据交换:“这些都是机密,不可以外传。出了观察室就要删除。”
“好的。”
安素打开资料,开始一目十行查看。他发现雌虫的经历乏善可陈,小时候雌父和他被赶出来,后来雌父迫于生计盗窃被抓,而他也因此没有收入来源,被迫辍学。后续零零散散做过很多零时工。直到成年后因为脸蛋被一只雄虫看中,收做雌奴。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三年后又被赶出来。过了半年就发生了这几起骇人听闻的案件。
安素考虑了一会儿,向老师询问道:“我可以去问问吗?”
老师略带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怕?”
安素摇头:“还好。”
老师深深看了一眼安素,拿起内部光脑,向里面说了几句。里面的警察表情一顿,皱起眉头,但还是出来了。
“我自己一个去就好了,反正你们都在观察室,全程也都录像。”安素谢绝了其他警察的陪同。第一次迈入这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在进入前,照射囚犯的灯功率突然调小了一些,监视器里的囚犯没有任何反应。
安素独自走进去,还带着一个飞行外拍灯。
他进去的第一件事,反而是一把将桌子推到刑椅跟前,和罪犯面对面。桌子推拉发出巨大的声响,惊得对面雌虫反射性抬头看了一眼。
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走过来,气质和那些警员一点都不一样。雌虫紧紧盯着这个暗影,突然,一展淡黄色的飞行灯打开,照出一个干干净净的脸庞。
雌虫瞳孔收缩。
这是一只雄虫。
“你好,我是安素,你的画像师。”安素默默省略了“心理”二字。
雌虫没有出声,非常谨慎的盯着这只雄虫。
雄虫拿出纸和笔这种原始的工具,开始照着他的身体打比例。
雌虫看不懂,但雄虫一会儿对他说:“请抬起下巴。”
一会儿又说:“麻烦向左侧一下头。”
对方声音温和,态度很随和,雌虫不由自主按照安素的声音去动作。安素眉眼弯弯冲着他笑了一下:“谢谢。”
审讯室里只剩下铅笔在纸上沙沙沙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安素将画板立起来,冲着雌虫说:“你看看,这样好看吗?”
是一张黑白肖像画,可这张画上,雌虫并不是穿着囚服的样子,而是干干净净,梳着干净利落的大背头,身着Jing致的条纹西装,端坐在皮质沙发上的半身模样。
不过这张图里缺了一点东西,雌虫的脸上没有画眼睛。
雌虫看着这张画沉默了一会儿,才发出嘶哑的声音:“这不是我。”
观察室内的雌虫因为这句话,都快步走到单面玻璃前,紧紧盯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安素说:“我是画师,不是照相师。绘画是现实与想象的结合,并不是纯粹的现实。”他对雌虫婉婉道来,“不过,我现在遇到一个问题,想请您帮帮我。”
“……”
审讯室接下来是好一阵沉默,但是安素并不着急。他仿佛累了一般靠在座椅上,然后慢慢调节手中的控制器,在不知不觉间,审讯的惨白灯光已经变了,室内变成了温暖的黄光,而且温度也似乎有所上升。
终于,雌虫开口道:“请说。”
“我画不出来您的眼睛,因为无法想象它是怎样的。您可以帮我描述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