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一个特殊的日子,敬王徐璟清在这天班师回朝。说到敬王,大多数人态度暧昧,虽然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但是是皇帝看他似乎十分碍眼,一年里恨不得有三百六十五天把他打发在外,不过敬王的为人也有亿点点问题了,所以即使皇帝如此不待见他,也没有什么人为他说话,不过敬王本人风流浪荡,也不在乎这些虚名,毕竟他的坏名声还少吗?
“王爷,您怎么今日就回来了,南方那边的士族肯放人?”早已接到消息守在王府门口的下属,在一看到徐璟清下马,就急急忙忙迎了上来。
风流的王爷桃花眼微眯,展开手中的的折扇遮住半脸,眸光中是掩不住的风情万种,流转的眼波轻轻打量着眼前的下属,然后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却也没有再过多解释……笑话,如今北方掌权,南方的士族为了稳固自身地位四处寻找合适的靠山,他的“好”皇兄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把他推了出去,他在南方的日子说不上难受,却也并不好过,一边要安抚野心勃勃的躁动,一边要躲避为了攀权的趋炎附势之辈。前者是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似乎要以他这个亲王的性命来开头,然后造反夺权。而后者则是想尽各种办法来讨好他,拥有一个亲王靠山。世家小姐竭尽所能的倒贴于他,但是他一一婉拒,后面行事越发离谱了,那些世家也真的是豁出去了,连清清白白的世家公子都绑到他床上去了……他虽然是喜欢美人,但是他只喜欢自己亲手得到的,嗟来之食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况且,从那天之后,他已经下定决心甩掉那个流连花丛的名头,然后竭尽所能去换一个人的真心……
“王爷,您怎么不进去?”下属看了看站在府门前发愣的人,不由得出声提醒。
“不,先不回府了,本王先入宫一趟。”留下这句话,他转身跨上快马,扬长而去。
徐璟清这次进宫就已经想好了,要和皇帝说清楚。虽然是亲兄弟,但是这么多年,为了稳固他所谓的江山,自己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上次是叔父,这次是南方的士族,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总不可能桩桩件件都要自己去接手吧,况且从小一起长大,他对他这位皇兄可谓是了如指掌,表面看起来温和儒雅,心里可是坏透了,他曾经亲眼看到那人把四弟推进宫里的那口枯井,不久四弟就夭折了……虽然是皇贵妃的儿子,但是至少自己与他是先皇后所出,他又贵为嫡长子,是未来的储君,居然连这份度量都没有,着实让他寒心。
这次,从他的眼神中又一次看到了那种隐秘的渴望……是那位,谪仙一样的人,清冷而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透过他的眼神,实在是把自己恶心透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栽在他的手里,这个罪恶又狠心的君王,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不过如果是他想得到的人,估计早就用尽手段了吧,也不知道宋祁能不能过他的好皇兄这关,毕竟这样好看又有性子的绝世美人,自己怜惜都来不及,若是落到他皇兄手里,可是保不住会沦落成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间,已经连续过了好几道宫门,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也多亏了他平时蛮横的作风,即使骑着马闯过宫门,到也没有守卫敢拦。不过,令他有些奇怪的是平时老是喜欢待在书房做样子的人此时却不在这里,书案上还堆着厚厚的奏折和朝本,似乎没有动过。这不免让他起疑……殿外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下盘虚浮,不是习武之人,但他还是悄悄隐到帘后,准备看看来人私闯御书房是打算干什么。
“该死,咱家怎么把这茬都给忘了。”尖细的声音响起,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公公,但是他此时似乎在四处慌乱的翻找着什么……“完了完了,要是陛下怪罪,咱家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公公可是在找这个?”徐璟清慢慢从帘后走出,手中还不紧不慢的把玩着一个墨绿色的小瓷瓶,这是方才从书案上顺过来的玩意儿,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过既然能送到皇兄的手里,想必都是好东西,他想着既然皇兄不在,那他这个做弟弟的还是应该代为保管,不然丢了怪可惜了。
“敬……敬王?”他见到来人,露出一副神色扭曲的怪异脸色,仿佛心里有鬼一般,居然不顾尊卑,伸手就来夺他手中的瓶子。
“皇兄这么Jing明的人,怎么调教出一个这样的奴才。”妖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满,他轻摇折扇,略微一侧身,就躲过了来人,随后卷起扇面,借着那人的冲劲儿,对着他的后颈抬手一敲,那人便自己一头撞到了他身后的柱子上,然后晕了过去……
“啧啧啧,这可不赖本王,他自己撞上去的。”接着,他展开折扇摇了摇,随后便扬长而去。
徐璟清肆意的在皇宫中闲逛,宛如在自家后院一般信步闲庭,也确实是自家后院,所以压根没人敢拦他……步入一个偏殿时,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人声,他也没多想,宫闱寂寞,时常会有侍卫和宫女行苟且之事,不过这声音太大了吧,叫人听见多不好,若是被自己那心狠手辣的皇兄听见就更不好了,有污圣听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不过嘛,若是皇帝自己行这苟且之事就是另一种说法了,他一向对这种两套说辞的行为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