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我一直很想谈一谈我的母亲,不是像写学生作文那样胡编乱造,而是谈一谈真实的她。
先说说长相吧,她肤色比较深,因为常在太阳底下干活,五官在我看来算是端正,浓眉,大圆眼,头发乌黑。除此之外她个头比普通妇女要高,肩也比普通妇女略宽,有两只大脚,还有两只贫瘠的ru房。
她人缘不错,经常能收到别人送来的蔬果。尤其是在我念小学时,几乎每天,她傍晚回家都会带着一点东西,有时是几根香蕉,有时是一颗大包菜。往桌上一放,她抱起我,轻轻地哼:“小麻嘎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事实证明,我最难忘记的便是她,尤其是那对ru,她唱她的,我吃我的,互不打扰。然而她早就没有nai水,我只是习惯了要含那颗黑色的ru头。
她的身体比脸要白,我因贪其柔软干净,经常在夜里偷偷掀开她的衣服,用嘴巴去轻咬她的肚皮。有一次不小心弄醒了她,母亲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以示警告,接着又昏沉沉地睡过去。
当然,现在长大了,男女有别,也不能再做这样的事。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疑惑我的父亲去哪了,说实话,我也好奇,直到今日我也未曾见过他。可笑的是,我从小就没有双亲的概念,误以为人人家里都只有一个母亲,后来被我一姓张的同学问起,才后知后觉——一个女人是生不出孩子的。
那个姓张的同学对我不算多好,暗地里取笑我的口音,被我知道后,将他按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狠揍一顿。
母亲从家里匆匆赶来,她一农村妇女,不晓得太多礼节,只带了一箩筐土豆交给班主任。她一开口,我就发现原来我的口音来源于她。她道完歉,转身给了我一嘴巴,众目睽睽之下,我觉得丢人,便一脚踹翻了那个装土豆的箩筐,然后逃之夭夭。
最后怎样,我已经忘得差不多,只是当时青春期那种窘迫无措,一直难以忘怀。
还有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我得知自己其实还有另一位至亲后,跑去问了母亲,她一开始企图用玩笑糊弄过去,结果被我当面戳穿。后来大概是实在糊弄不了了,她恼羞成怒,拿起扫把不断地打我的背,一面死命地打,一面流眼泪。
经过那次,我猜测应该是我父亲辜负了她,因此也不再提起。
哗。哗。哗。
春天,我放了假,从学校搬回家里。而母亲因为身体缘故,也不再下田,每天早起编织虾笼。我看她坐在板凳上,深深地弯下腰,偶尔放下笼子,仰起头,伸个腰,顺便揉一揉眼睛。
她自从不干农活,原来的肤色也就慢慢地显现出来,我从窗子里望去,能望见一双白净,灵动的手,飞快地翻动,脸颊热得微微泛红。
村里的阿嫲都说我长得不像我母亲,简直是各长各样,这一点我也很纳闷,如果我能像她多一点,估计我的异性缘不会差。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嫌,极少男人会上门找母亲,不过确实有过一二。
那天,我还在睡午觉,院门被敲响了。而农村的院子很少人锁,我也懒得下床,于是静静地等那人推门进来。可那人非常执着,手也不痛,在门口敲个不停,我只好下床开门。
一边搜寻母亲去哪里,一边开了门,门口站了一个男人,初见他时我吓了一跳,因为他跟我长得太像,几乎是老了以后的我。
他见了我,同样惊讶,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他问我:“你妈呢?”
我说:“不知道,你找她干什么?”
我看他衣着光鲜,必然过得不错,而他又和我长得如此之像,难道是我父亲,那个负心汉?
想到这里,我径自开始痛恨他,恨不得立马赶他出去,但时机太巧,母亲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抱着一只冬瓜。
她见到他,话都不会说了,嘴巴张张合合,吞了一口唾沫,把冬瓜交给我:“你先回房间。”
我怎么可能回?他丢下我们母子多年,现在突然回来,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母亲见我不听话,在我头上轻拍一下,推我进房。
他们谈话声音太小,我听不清,又实在放心不下,我便从窗子里跳出去,转到院子侧方偷听。
“你跟我走吧。”
走?我瞪起眼睛,十几年来不闻不问,现在一出现就要我们跟他走?
“他已经死了。”
谁死了?
他们一番私语。
“你为什么不打掉那个孽种!竟然养到现在,我刚见了简直吓一跳,真的,真的太像了!”
我摸不清头脑,孽种,是我?
抽鼻子的声音,她含糊不清地说:“太晚了,我怎么打,你们那时不帮我,现在凭什么说我!”
“我和妈那时都在新加坡,怎么想到,唉,你让我怎么喊他?外甥,侄子……还是弟弟?”
弟弟,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弟弟?
一阵干呕声,我越想越毛骨悚然,冲出去,看见母亲扶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