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只负责送我到医院门口,留给我的只有男友今天穿着的衣物。不必多说我也清楚该去什么科室,顺着英文指示很快便摸到了肛肠科。
从医生手中接过报告,对日文一窍不通的我,连英文带肢体语言才问明白:男友送去做结肠镜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出来。
医生让我安心等着。
都结肠镜了还让我安心?
门开的时候,我的鼻子瞬间酸透。
男友刚醒,头发糊在脸上,跟精斑一起结成了块,我钟爱的脖子被掐出整整一圈骇人的红痕,他被送来的时候未着寸缕,身上遮羞的白布看上去——
更像是盖尸的那种。
“Sub呢……”他声音干涩,自己的情况都无暇顾及,只看一眼便意识到情况不对劲,问起Sub的去向。
“我不知道……我……”
我突然想通了一切——
选址温泉,三人同行,弄伤男友,还迷晕我。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算计。
我一生从良,被这环环相扣的脏耳光抽得脑袋瓜子嗡嗡直响。
“口袋里有手机……”
我顺着男友的声音去摸,“没有,应该都被他们收走了。”
“衣服给我。”
“你要起来吗?”我把衣服递过去,果不其然医生凑上前来叽里呱啦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东西。
男友阴着面色顶了回去,转过头来看我的眼神忽然又舒缓下来,“没事,给我。”
换上衣服,男友拉我下楼,袖口之下难掩的勒痕清晰刺痛着我的眼睛。
从我对他有印象开始,他就是个特别爱干净的男生,而今脸上的脏东西没有机会清洗,一身的伤痕无处可藏,拽着我的手就往外面赶路。
极少出现的愤怒情绪从心底上涌。
我的脑子不停地转,没有手机,没有钱包,岚先生一出奸计把我们困死在医院,从来的路程判断,走回去恐怕明年也到不了山庄。
“我们去哪?”我问。
“银行。”他答,“之前来日本旅拍,有朋友教我用过ATM掌纹识别,存的钱不多,但打个的应该够。”
“刚刚医生跟你说什么?”
“让我去住院部。不过你别担心,他们好像很怕山雾集团的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你……”我看着他将取款机的数字清到了零,抬起头来正视着他,“你住院吧,山庄我一个人去。”
“不行——”
“相信我。”我承认我的声音有点发抖,但不是来自于害怕,是来自灵魂深处绝对的领地控制。
原生态本性最终压过习得性温柔。
“我是经纪,事情该由我谈。”我盯着男友眼睛,将他之前讲给我的话,大意复述一遍。
“照顾Sub,是主人的义务。现在你的义务,是好好配合治疗,留在医院等我回来。”
“我不与你商量,这是我的命令。”
男友怔了一怔。
的士来了,他伸手拦下。司机恭敬地出来开门,他和司机说了目的地,把钱塞到我手里,看着我的表情最终动摇,随后推推我的肩膀,让我快去。
“身上收拾干净,回来我要检查。”
我隔着窗户,最后给他扔下这句,让司机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虽然我不懂日文,但看得懂数字。司机屏幕上的计价滚了又滚,显然超出了我手上日元的币值。
估计男友旅拍的时候并没有打过车吧。
事情有点难办,但我硬着头皮在坐,没想到司机非但分文不取,还恭恭敬敬地送我下车。
恭敬,是因为高收费高服务。不收费,只能说明——
山雾集团,能用迷香,还能让医院交通纷纷避让三舍,绝不仅仅是大财阀那么简单。
不可思议的事还不止这点。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与岚先生四目相对,谁的目光都不怎么友善。他没多说什么,挥手让女服务生带我去男士旅舍。
Sub的状态也不太好,但比男友又好像稍微好上一些些。怎么说呢,至少看上去,衣服是一件不落的穿在身上的。
除了能想象到的那个地方鼓得很高。
看见进来的人是我,Sub紧绷的身子立即软了下去,靠着床背低低唤我一句:
“主人……没落下小狗啊。”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听见他调侃的语气,方才焦虑的心情忽然变得不是滋味,踢掉鞋子爬上床,刚想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却被他一把揉进怀里。
“抱一下。”
“抱,你抱。”
我揽住他的后背,轻轻拍他。他身上有一股沐浴露的香气,闻上去刚洗过澡,但看起来身上没有男友那样的伤痕。除了鸡巴硬邦邦地挺着,Sub整个人像是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十分疲惫。
“岚先生是不是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