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妖咒,每靠近一寸都会消磨修为,直到妖的修为殆尽,再被施咒之人施压而死。
源峻策曾经挨过这种咒语,修缘山上靠的也是这种咒,来提防妖鬼进入,他没想到那群道士居然可以把咒语附在幸姳身体里,没有修为的人,即便拥有咒语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源峻策!
他抬起头,幸姳慌张走来,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停住,想伸手去碰他又不敢,胆战心惊问:我是不是,不能靠近你。
他揪住泛疼的胸口,妖魂在里面隐隐作祟,牵扯他的肉体,用疼痛在警告他。
不是的。源峻策直起身子,双腿站起的过程有些趔趄,扶住身后的围栏:不是幸姳的问题,是我没有压制好妖魂,幸姳可以靠近我。
他说话吞息声不稳,幸姳看了看自己的手:我记得,松崖法师说,这是给我传授的内力,这样我就不会招妖了,所以是因为这个吗?
这是幸姳想要的结果吗?他看她的眼神认真,流转的情愫在眼中打转,嘴角往下扯去,悲伤落寞的他,此时楚楚可怜。
我。刚提出一口气想反驳,可又接着沉默,小声道:我不知道。
毕竟她当时也没有反抗,她是害怕源峻策的,害怕他极端的手段,怕和他做爱,口交。
如果这些源峻策都不能和她做了,那她觉得,拥有这个内力还是挺好的一件事,起码没有妖会伤害她。
这不是幸姳的错。他朝她走来,步伐稳健,每一个脚印踩的用力,丝毫没有受到阻碍,幸姳看着他走近,有些害怕会被他质问。
源峻策,我我,我怕疼。
幸姳疼起来会哭呢,所以是因为这个,你才甘愿接受他们给你施咒吗。
她紧闭上眼,僵硬的夹紧肩膀,等待下一秒被撂出去的恐惧。
指尖冰冷,熟悉的触感碰在她脸颊,一簇头发被他挑起绕上指尖,掌心冷的有些过分,他托着她的脸颊,拇指滑过下眼睑轻柔抚摸。
我不该让幸姳疼痛,对不起。
这道歉反倒让幸姳猝不及防,她还以为源峻策会质问她一番,然后强行把她内力给攻出来。
幸姳抬起头,湿圆的眼睛懵懂,眨着长长的睫毛:所以,你真的不会受到影响吗?
不会。
我还在想,如果你真的碰不到我,我会有些失落。
幸姳喜欢我的触碰吗?
嗯,但是不喜欢做爱,不喜欢口交,也不喜欢你吸在我身上的东西。
源峻策半垂眼眸,盯着她披散的头发,遮盖住的脖子,隐隐看到几处斑红:这样啊,可是我很喜欢。
喜欢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试试别的不可以吗?
幸姳抓住他的手掌,源峻策眉头皱起,瞳孔放大涣散,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用力蜷起手指骨节,手背紧绷青筋,他的掌心里正施散妖力。
修为一点点磨损,银发从身后掉落几根,不等落在地上就化为了灰烬,风吹便散。
幸姳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不让他触碰她是不可能的,那群道士们以为他的能耐才这点,等拿到妖魂后,一定要让他们尝尽苦头。
他不知道自己千年的修为,能被磨耗到什么地步,幸姳身上的咒语一天不消失,他的妖力也会一天比一天弱。
如果是这样,源峻策自己也没有把握,今年能不能成功取到妖魂。
可他不能不去触碰幸姳,他不想看不到她,不愿意只做一个远远看着不能靠近的旁观者,想和她做爱,想扒光她的衣服趴在她身体标记味道,想亲吻,和她做更亲密的事。
这一晚,源峻策第一次做了噩梦。
身为妖的他向来无欲无求,从不会做梦,听人说只有内心极度的渴望和害怕才会出现梦境。
梦里幸姳离开了他,而成仙之后的他长生不老,活在死不掉,见不得她的痛苦中。
源峻策从床上坐起,手心撑着疼痛的太阳穴,他摁着身下的床,回忆幸姳躺在这上面的样子。
月色顷刻间洒满屋子,照亮在铺满银发的床面,银白发丝,黄月照的发光,床上的人皮肤白中透着晶莹的光亮,远远看去像一枚价值连城的宝石,矜贵触而不得。
清隽的容颜染上寂冷的忧伤,失眠第一次发生在源峻策的身上。
搭在床尾边的银发,慢慢缩短,像灵活的蛇一样往里收回,银色的长发缩短到腰,紧接着是肩膀,直到停留在颈肩,原本的发色消失,转而成为普通的黑色。
他抚摸着后脑勺的短发,心想,终于可以和幸姳一起上学了。
幸姳幸姳幸姳!
一大清早就听到熟悉充满活力的声音,幸姳还没看到人,就已经笑起来了,回头见到朝她飞扑过来的路蝶,张开怀抱准备迎接她。
幸姳刚想来自己脚受伤了,怕是拖不动这家伙的。
你等等等!
幸姳~路蝶闭着眼无脑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