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荞乐在晚上七点左右到达金山。
陆麒羽,我来了!欧荞乐扭亮了大厅的吸顶吊灯,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喊着。
因为正在装潢的关系,房子里头乱七八糟的,外头也堆了不少建材,欧荞乐一直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可能是粉尘太多的关系。
陆麒羽几乎是在她喊完的当下就出现了,他今天穿得很休闲,贴身背心加短裤,搭上运动鞋,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他刚去路跑回来。
欧荞乐实在很难不把视线放在他一双修长、肌rou健实的腿上,尤其那紧实的大腿让人很想流口水啊。
这是给你的。她指指手上的一个便当。
客厅的桌椅亦都沾上了粉尘以及木屑,她只好拿出面纸擦干净,才将便当放上。
什么东西?陆麒羽问。
明明那椅子他也不是真的坐下,但他还是挥了挥手,将粉尘扫到一旁,才翘着二郎腿安坐。
素食便当。你不是吃素的吗?
接着她又打开另一个塑料袋内装的便当,是排骨饭。
我转公交车的时候买的,一起吃吧。
她虽然这样说着,手握着筷子,却没夹起任何东西,反而是双目亮灿的看着他。
他很快地察觉她怪怪的。
妳要干嘛?
跟你一起吃饭啊。她装模作样的夹了一块豆干放进嘴里,眼睛仍是直盯着他,快点吃。
妳只是想看我怎么吃饭的吧?这司马昭之心实在太明显了。
嘿嘿!她夸张的做了个鬼脸,让人拳头有点痒的那种。
她本以为他会像某部恐怖电影一样,伸出长长的舌头,舔拭便当内的食物,怎知他却是直接在椅上盘腿而坐,像老僧入定般,胸腔非常有韵律而缓慢的起伏,欧荞乐隐隐约约看到应该已经快冷掉的便当有烟雾升起,缓缓进入他的鼻腔。
他是真的是在吸食味道啊?
这样就会饱吗?欧荞乐好奇的问。
这样就会饱了。
那用过的餐怎么办?
妳可以带回去吃,他提醒,不过味道会变得比较差,且容易酸败,最好尽快食用。
这样不就是吃了你的口水?
我又没碰到,什么口水?这是哪来的逻辑?
她歪头望着便当,你平常都怎么吃饭?自己煮吗?
我很少吃饭,大概在人们祭拜祖先时,吃一下而已。祭祖拜的都是大鱼大rou,他能吃的其实也不多。
祖她差点被口水噎到,祖先?
我都活了百年以上了,当然是祖先!
是死了百年以上,大哥!
你是谁家的祖先?欧荞乐好奇的问。
应该是许家的吧。
应该?连自己从哪来都不知道?但你姓陆耶。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需要探讨的。他避开这个话题。
你说你忘了为什么会变成地缚灵,该不会你连自己从哪来都不知道吧?少来,一定又是故意回避她的问题。
我是在空袭时被炸死的。
是喔?
要不就是村民斗争时被杀死的。
到底是哪一样啊,大哥?
活得太久,忘得差不多了。他望向窗外的远方。
先生,你是鬼耶,是死得太久吧!
我听说,解开地缚灵被束缚的原因,就可以升天,是真的吗?
没有原因,是我自己不想走的。
不要推翻灵界的真理啊!为什么不想走?
都说没有原因了,你听不懂中文吗?陆麒羽装出不悦样。
欧荞乐还是锲而不舍的继续发问,你活着的时候,应该是日本统治的时候吧,你会说日文吗?
她对他几乎可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能兴家旺财的地缚灵,有一些奇怪的能力,一天只能外出几分钟,但她更想知道他的故事他是怎么过世的,在世时过着怎样的生活,为什么不肯离开这栋屋子他的生活、他的背景,她都想知道。
太久没用,忘了。
你什么都嘛忘了,你有什么是记得的啊?总不会跟别相信任何人的女主角一样,一早醒来就把昨日之前的事忘得一乾二净了吧?
聊聊妳的工作。他强硬的直接转移话题。
聊我的工作干嘛?都认识这么久了,他还是一点信息都不肯透露给她知晓。
欧荞乐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完全排除在外,比陌生人好上一点点而已,故觉得有些郁闷不乐
这样我才知道怎么帮妳。
她的工作跟许家的型态不一样,许家原本是开了家小杂货店,后来因为拿到陆家的遗产,转型成了大盘商,现在主经营进出口贸易,代理一些热门的家用品品牌,事业做得不小,至少光许金富一人,豪宅就好几栋了。
至于欧荞乐的工作,看起来似乎是某种专业人士,并非商人,说她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