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荣麒千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荣鞘摁在沙发上,让她坐好,熟练地从电视柜拿来医药箱,低身歪着头,问:都哪里伤了?
先擦擦脸。
荣麒千把棉签伸进碘伏里搅一搅,浸满黄褐色ye体往她破损的嘴皮上压去,小擦伤,破了一点皮,棉签仔细沾过,ye体往她白皙的下巴上流淌,他的眼神追随ye体流动的方向,一直到下巴边缘,瞧见她皮肤的细小容貌被ye体浸shi。荣麒千目光深深,跟人亲嘴了?
荣鞘垂下睫毛,恶狠狠:这是打拳打的,你个小兔崽子天天关心什么问题谁敢亲这么狠,我早把他打趴下了。
哦。
荣麒千表情淡淡,也不知道信没信,他葱白硬朗的手托住她的下颚,让她扭过脸,这样的动作两人都习以为常,荣鞘配合地把身子往前伸,让他看仔细些,有擦伤的地方好好弄。
只对脸这么娇气,身上都不擦。
身上我自己擦。
荣麒千俯身带着shi棉签去寻找她脸上的伤口,在耳朵前面找到一块擦伤,他低着脖子凑得极近,对待宝物一样细细地顺着伤口从上往下涂抹药ye,软乎的棉花裹着冰凉的ye体在颊边搔刮,荣麒千均匀的呼吸带来似有若无的温热的风,荣鞘转动眼珠,暗暗扶住沙发把手,从腰脊上窜来一阵酸劲儿,她刚想一掌推开这小子凑近的脸,荣麒千对着她的耳朵说话:妈妈,你太敏感了。
她的耳廓红了一圈,莫名想骂人,荣麒千的解释适时接上:擦擦身体有什么要紧,我上过生理课,男女不一样的地方只有两处,我们避开那两处就好了,你太敏感,除了脸,其他地方从来不让我给你擦药,你这么故意躲着我避着我,你这是在伤害青少年心理健康发展。
就你有理了是吧!荣鞘斜着身子,一边站起一边把脚往旁边迈,好歹躲过了这个臭小子,她晃晃脖子:行了,把药箱给我。
荣麒千将整理好的药箱交到她手上,望着她往自己的卧室走,啪的关上门,紧接着是反锁的声音。
卧室内的荣鞘仿佛被什么东西羁绊了自由,眉眼挤着,似有不快。家长和孩子异性,避讳一下有边界感是情理之中道理之内,她办的这事又专业又负责,临了孩子长大了还要指责她,哪有这样的歪理。
生着气,她揉了揉腰,想把刚才那股酸劲儿给揉开,总觉得今天是被那个小螳螂打出问题了,身体哪哪儿都不对劲,刚才耳朵还热了,估计是红了,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简单用清水冲洗过身体,她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处理了一遍,一出去就看见荣麒千穿着条黑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她养的孩子虽然歪理多了点,但好在勤快又孝顺,不管怎么说,她宝贝荣麒千这个傻小子。当她沾着鲜香的料汁吃着他辛苦做的白斩鸡, 这份宝贝之情又上了一个档次。
她沾沾自喜,荣麒千这个儿子她没白养。
荣麒千含蓄地笑,从阳台吹进来一阵风,掀起他的额发,露出少年完整的眉眼,舒展着,如春日里抽条舒展的绿叶,生气盎然。
妈妈多吃一点。他懂事地递上新鲜的西瓜块,为她消解油腻。
小千。
嗯?
夏令营你去多久?
他唇角微扬,睫毛低垂,大概一个月,你舍不得我去?
荣鞘瞥一眼饭桌,割舍着斗争着,无奈摇摇头:去吧去吧,好好学习,等你考上A大,我脸上有光。
我会考上的。
别这么振振有词,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有信心是好事,但就算考不上,也没事儿。
嗯,谢谢妈妈关心。
荣鞘笑笑,有时候真受不了他在学校里学的那股子谦虚劲儿。
夜里荣麒千早睡,荣鞘一个人在阳台抽烟,两人的卧室相邻,一个阳台相通,左边荣麒千卧室的灯早早灭掉,荣鞘拨弄角落的几盆玫瑰,这花长势喜人,用手撩拨有股子回弹劲儿,摸着有些上瘾,烟抽完了,她还站在原地拨弄。
她没什么人生大事要思考,单纯觉得最近这日子过得没意思,无聊,无波无澜,要是赶明儿她被人打进医院,她倒还觉得这日子有滋味起来了。小千一走,家里静悄悄的,更没意思了
唉。
她对着夜风叹气,鸟儿就要自由飞翔了,以后只会越来越远。
正伤春悲秋,一声嘶哑的喊声令她回神,一转身,确定是荣麒千卧室没关阳台门,里面传出的声响。她搓搓手指,往左边走几步,荣麒千模模糊糊的呓语愈发清晰。
可还是听不清,她干脆站到他阳台门面前,望着床上蠕动的床单和低下难耐的少年。
她明白荣麒千这是怎么了,想立刻拔腿就跑,可是荣麒千胆大包天,轻呼她的大名。
她听得很清楚。
荣鞘
一声不够,他还胆敢叫第二声,第三声
叫还不算完,他两腿之间支棱起来硬物,把荣鞘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