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穿着大红撒曳从鹿鸣宴上回来,在门房处顿了顿,问道:“二少爷呢?”
林府的两个少爷虽说不是一母所生,却实在是手足情深,那门房也知晓这些,熟练地答道:“回少爷话,二少爷今儿午间出门了,说是要去喝酒,到现在还没回来。”
听了回话后林蕴的眉头皱了一下,点点头去了他父亲的书房。
林长风正在书房等着他的大儿子回来,他对自己的大儿子向来很是满意,从小就有神童称号的林蕴不过十七就能高中进士,很是给他们林府长脸。身为吏部尚书的他为了避嫌没有参与儿子的官职安排,此时心里有些忐忑,他正想找儿子商议一番,却得知在鹿鸣宴上太子直接拉着林蕴向皇帝求了个恩典,直接乘东风当上了太子冼马。林长风颇为得意的拍拍儿子的肩膀,嘱咐了几句便放人回去了。
是夜,林府大少爷房里的灯火还亮着。林蕴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春夜里的风还有些凉,却带着一股青草的香,当真是春风沉醉的晚上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 ...嗝,长安花!”林藉摇晃着身子进了家门,想到自己的兄长今日在鹿鸣宴上的风姿,他的心里就一阵酸涩。听不进姨娘的劝告,径直出了尚书府,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乡阁,一直喝到宵禁才回府。
林藉挥斥开跟在身边的小厮,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大哥的院门口,推开门径直闯入院中。林蕴向来不喜人多,伺候着的人也少,此时更是拦不住这醉鬼。一个小厮赶在前面向林蕴通禀:“大少爷不好了,二少爷喝醉了酒走错院子,正要闯进来呢!”
闻言,林蕴烦躁了许久的心却是平稳了下来,他站起身舒展了眉头,披上月白外袍出了门。
“无妨,你去通禀一声,就说今夜我们兄弟二人叙叙旧。”
说话间林藉也走到了房门口,冲着林蕴咧嘴一笑:“大哥!”
林家的两位公子模样都生得极好。林蕴肖其父,长得纤白俊俏,又因身子虚弱而有一丝病态美,柳眉细长,双目含情,却因周身的气质显得格外冷清。此时在月下宽衣博带的样子也颇有几分魏晋风骨在里面,像极了天上的仙人,将林藉看的有些五迷三道的。
林藉却是长得像他的母亲,一双狗狗眼可爱得紧。虽身量高出林蕴不少,但是他撒娇看人的时候却凭添了一丝可怜的媚态,教人说不出半个不字来。也就是凭着这一点优势,林藉这个纨绔公子的样子虽是深入人心,却一直没有遭过什么重罚,至多不过是被他爹赶到祠堂里跪着,半天之后又给放了出来。
且说这时,林蕴屏退了下人,看着面前喝得面红耳赤的弟弟,忍不住责骂道:“你怎的在外面喝了这么多酒?”
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又走上前两步拉着人的手关心道:“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就算有事也不能今日出去喝闷酒啊,你这样不是让外人平白地觉得我们林府兄弟离心吗?”
“哥... ...”林藉嘴一扁,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拿自己这副模样没辙,便每每用这招骗得哥哥心软。“你如今金榜题名了,咱们府上上门提亲的人也多了,以后娶了嫂子,会不会就不要藉儿了啊?”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又委屈又可怜,让林蕴一下子把心揪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摸着林藉的头安抚道:“父亲挑选的必定是有气度的官家小姐,将来便是你的大嫂,定然是不会让藉儿受委屈的。”
林藉一听他还是要成亲,心里又急又怕,情急之下抓住林蕴的手腕凑过去吻住了人淡粉色的唇。
“唔?”林蕴身上被满是酒气的小崽子惊了一下,嘴唇被人触碰一时间面色也红了起来,竟是不输那醉酒的人。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推开林藉,往后退了几步,呵斥道:“林藉,你清醒点儿!”
而林藉被推开心里更是委屈。他虽比林蕴小了一岁,但体格上更健壮些,力气也比林蕴要大,这时喝醉了酒,更是收不住劲,将林蕴的手腕捏得通红,宛如白玉上落下的红痕,美艳至极。林藉一时间看呆了,喃喃道:“哥哥好美。”林蕴还来不及害羞,就被他弟弟抱了起来进了屋。
林藉用脚带上了房门,就抱着怀里的人来到床前,把林蕴圈在怀里,用急切的目光看着他:“哥哥不要娶别人好不好?”林蕴仍是没反应过来,心里叹息一声,“藉儿乖,别闹了,快睡吧。”
这话彻底惹恼了林藉,他红着眼眶目光凄凄地看着林蕴,发了狠一般低下头吻住那瓣柔软的唇。这次的吻却不像刚才那般浅尝辄止,他撬开林蕴的唇,将舌头伸入林蕴的口中,硬要拉着林蕴与他一道沉迷在情欲之中,林藉用牙齿轻咬哥哥的嘴唇,害得他连嘴都合不拢,轻声呜咽着伸手推拒。直到林蕴再也受不住放弃了抵抗,林藉才喘息着抬起身子,抬手抹掉嘴角的银丝。
都说灯下观美人,林藉此刻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在昏黄的烛火下,林蕴的身体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边,发丝凌乱地散在床榻上,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