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这样我弹不了。”宋尽川挣开李言，就着刚才被打断的那处继续。
李言闻着宋尽川身上刚刚清洗过的衣物，飘着似有似无的，独属于宋尽川的味道，比催情的药物还要猛，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渴望。
身后的人呼吸愈发深重，宋尽川才意识到不对，已经被李言压在钢琴上，眼里不加掩饰的欲望好像要把自己吞到肚子里，吃的不剩骨头。
“你别...”宋尽川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所谓酒后乱性，他不知道李言今晚还要怎么折腾自己。
“你好好看，”李言凑近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发丝有意无意地撩拨宋尽川的喉结，他用力嗅了嗅宋尽川的衣服，“也好香啊，好想吃掉你...”
“嗯...你别...”宋尽川受不得这样的撩拨，他伸手去解李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反而被抱得更紧。
“你说过你会听话的...我现在...想要...”
说话声音软软的，倒真的让宋尽川产生了错觉，以为现在抱着他的，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少年。可是少年棱角分明的脸，深不见底的眼神，还有坚实高大的身躯，都在提醒他，这是个恶魔。
醉成这样，哪怕是让他上了，估计明天也不记得，宋尽川不想做这样无谓的牺牲，至少自己的献身要有意义才行。他不住摇头，不想靠近李言。
“你又骗我...”不知道李言在自言自语还是什么，温热的眼泪竟滴落在宋尽川的胸口。
“算了...”李言把手一松，放开了宋尽川。
宋尽川把李言拉起来放到沙发上，转身要走却被一把抓住，李言半梦半醒间，嘴里喃喃:“别不要我...”
宋尽川冷着脸，心里却忍不住动容。自己当时的话，可能确实伤到李言了，也许他到现在这一步，和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吧。
“老师...我的手指很疼...”
宋尽川蹲下来，想要从李言口中套住些当初发生的事，他轻轻问:“我不走，你告诉老师，是谁动你的。”
“他们...找我麻烦...没人救我...”李言像是梦魇住了般，重逢以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害怕。
“别怕了...”
“我只是想去...找你...可你和谢黎...”李言声音更加哽咽，“你不要我...”
宋尽川想到那天，逐渐也能拼凑出真相。不怪李言误会，自己当时确实没有处理好。他承认那一刻，对李言他有愧疚，他很想弥补。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伤害李言的，却也知道一个还没有成年的男孩面对危险有多害怕。
可是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呢?自己没有恶意，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唯一的错就是没有想到李言会为了自己跑过来，看到自己和谢黎庆祝演出成功。可李言对他的所作所为，再怎么算，也还完了，他没有办法原谅发生的一切，就这样看着低声抽泣的李言，直到他入睡。
就是个死局，无论怎么劝说自己，都没有办法得到合理的解释...
第十二章
次日清晨，李言脑子里断断续续地，想起来昨晚自己好似丢了面子，他看着身侧还在熟睡的宋尽川，眼里挂满了忧愁。昨晚，喝成那样，不仅仅是因为应酬，还有的原因，宋尽川的母亲最近情况很不好，恐怕撑不了几日了。
李言听到这个消息，脑子就像是被雷直直劈中，他当然不是担心那个病弱的女人，他是害怕一旦她死了，只怕宋尽川也该离开自己了。胃癌晚期想要治愈，照现在的技术而言，本来就不可能，虽说宋尽川应该早就知道，只是突然这样告诉他，难免不会迁怒自己。万一一个冲动又消失了，该怎么活啊。李言面对这样的事，完全没了生意场上那副游刃有余的悠哉模样，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借酒消愁。
他不自觉地环紧身侧之人，轻道:“我该怎么留住你啊...”
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宋尽川听不见。
照常，李言早早起来做好饭。许是小时候生活磨难，李言做菜做的很好。其实除了整天被绑在家里，李言在生活上倒确实算得上面面俱到。
二人依旧相视无言，良久，李言道：“今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妈吧。”李言想了很久，哪怕只看天理伦常，也该在最后的时间里让他们母子见见。
宋尽川死灰般的眼里有了些神采，他抬眼：“今天？”
“今天。”李言顿了顿：“但我会陪你。”
宋尽川也不管身边会跟个李言，他一口吞下牛奶，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疲倦。他不希望被母亲看出来。李言在他身后，看着宋尽川将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原是t恤领口太大，不够遮住满是性爱吻痕。
李言装作不在意，丢了一件自己的衬衫给他。李言的衣服比宋尽川大一号，穿上有些松松垮垮，透过阳光，还能看到在宽大衬衫下隐藏的细腰，一把就能握住似的。
李言没忍住，上前抱住，宋尽川微微缩了一下，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