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留之际,张钦用尽残存的力气吹响了手中短笛,笛声绵长悠扬,却只飘散在呼啸的寒风中,等不到一丝回响,张钦心底的那一丝冀望也随之消散去。
张钦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无力的垂落在地,手中的短笛也随之滑落,想努力再去拾起却也是不能的了。眼沉得睁不开,恍惚间他看见了白仲迎着风雪由远及近的走来,一袭墨蓝色大氅,银色发丝高高束起,眼如点漆,面似堆琼,依旧那般品貌非凡。眼前的他如梦如幻,直到那虚幻将短笛重新放在了自己手中,又将那蓝色的大氅附在了自己身上,感受着那残留的温暖,张钦才相信真的是他来了,带着一丝笑意和上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钦艰难睁开眼,环顾四周,是在一山洞,洞不深,依稀可见看到洞外萧肃的天地,身前的篝火温暖着冰冷的山洞,身上披着的蓝色大氅提醒着自己,合眼前看见的那人不是虚幻,身后倚着一个温暖有力的胸膛,他想转身去看看身后人,却终敌不过沉重的倦意,再次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身后那温暖结实的胸膛却消失了,四周亦不见人影,篝火却还在燃烧着。张钦艰难的撑起疼痛的身子,想去寻找那人,身上的伤口虽已包扎过,却仍然疼得厉害,他亦无法多动弹。
此时白仲拎着两条鱼走进洞了,看着坐起的张钦,皱眉道:“你躺着,身上的伤还没好。”说完放下手中的鱼去扶他躺下,嘴上还说着:“等我把鱼煮好了,叫你起来吃。”
张钦见他这般,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十年未见,你还是这般好。”
白仲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便去处理那两条鱼,庖鳞,刨腹,去腮,挑刺,将鱼剁成小块,放进不知是何处寻的小锅内,便炖煮起来。张钦见他这般仔细的为自己忙碌着,心底一片温暖,轻轻的唤了声:“白仲。”
“嗯?”白仲疑惑的看着他,又微笑道:“很快就好了,你饿了吧。”
“嗯,一点点饿。”张钦点了点头,他唤他无非想肯定眼前这心心念念之人是真实的。
白仲将煮好的鱼羹端到张钦面前,张钦伸手想接,却被白仲躲过,只自己拿着勺子,小口的舀起吹凉,再送至张钦嘴边。张钦也很受用的张嘴去接,鱼羹并未添加调味品,却是鲜甜美味,张钦便也忍不住多吃了些。
饭后,白仲用袖子帮他拭了拭嘴角的残渍,张钦脸色微红着说:“谢谢。”
白仲只微微一笑,便又转身去收拾饭后厨余。
收拾完后,白仲又来帮张钦换药。褪去袍子后,拆开裹伤的布条,背上一片狰狞的青紫中咧着一条血红的口子。白仲将草药更换过后,重新包扎好伤口,看着露在纱布外的青紫,他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轻轻摩挲着。
一阵风由洞口吹进来,张钦不禁打了个寒颤。白仲不舍的由背后抱住了他,耳鬓厮磨道:“是不是很疼啊?”
张钦摇了摇头:“不疼的,就是有点冷。”
白仲帮他把衣服穿好,起身去给火堆又加了一把柴火,洞内又暖和了些。冬日里万物具静,夜里更是清冷,只有寒冷的北风呼啸着。
白仲幻化了原形,以虎躯将张钦揽入怀中,虎掌轻轻搭在他的腰上,圆圆的下巴抵着他的后脑,像只大猫咪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下巴蹭了蹭张钦的后脑,紧了紧身前的人,慵懒的说道:“这样抱着你,会暖和些。不舒服的话,你且告诉我。”
动物的腹部本就是最为柔软和脆弱的,张钦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整个人嵌在他怀里,轻声回应着:“很暖和,也很舒服。”嗅着鼻尖那人的气息,伴随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张钦又沉沉睡去。
夜里张钦因一股尿意悠悠转醒,身侧均匀的呼吸声使他心安。轻轻拨开搭在自己腰间的爪子,辗转着想从舒适的怀中挣脱,奈何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牵扯背上的伤,疼痛使他很快陷入了无措。
白仲被怀中人微小的别扭闹醒,睡眼惺忪的将人重新拥入怀里,拿鼻尖蹭了蹭他问道:“怎么醒了?”
张钦愣了愣神,耻于开口,便说道:“没,没,没,你接着睡吧,你毋需管我。”
白仲又紧了紧怀中的人又闭上了眼。
过了片刻,怀中的人依旧窸窸窣窣的动来动去,隐约轻颤着。白仲忍不住低头去看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只见怀中人紧咬着下唇脸色煞白,眼眶盈满了泪水。突然心底一阵心疼道:“怎么了?伤口疼了是吗?”
张钦咬着嘴唇犹豫着,终是开了口:“我 我 我”磕磕绊绊的说不出口。
见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白仲轻声安抚着说:“没事的,我在。”
张钦终是忍不住,眼一闭道:“小解。”一滴羞耻的泪珠划过:“我想小解,可无法动弹。”
“噗呲。”白仲见他羞愧难当竟笑了出来,一晃便化作人形轻拍他的背道:“没事的,我帮你。”
说完便一把横抱起他,颠了颠稳稳的抱在怀里。张钦环着他的脖颈,羞着脸将头埋在他怀里。白仲抱着他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