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头靠上的那一刻林泽的背突然僵了一下,注意力也从单元楼转移到身后。他刚想转身把人抱进怀里,陈瑜粿就跟他拉开了距离,眼角的红也不见了。两个人领完东西又翻回单元楼,背着东西往楼上走。把物资放到储藏室整理好后,两个人往沙发上一坐,拿起之前没看完的书继续看着。家里相较之前已经大了许多,他们把跟隔壁相连的墙砸了个能过人的口,然后找了房间,铺了几层棉被,又在上面放上架子,把发电机放到了上面,这下基本的生活用电就能够保障了。陈瑜粿在给手机充好电后还打开试了试,但依旧没有网没有信号,它唯一的用处就是能当个手电筒。每天的生活都非常无聊,陈瑜粿经常看一会儿书就看一会儿窗外,但是看着看着就歪了一下头。她用胳膊碰了碰坐在那儿的林泽,“你看对面,那个铁窗是不是已经开了三天了?”林泽放下书,抬起头去看。对面顶楼那户一直是关着窗的,但是这两天无论什么时候去看那一小扇铁窗都是开着的,有时候甚至能在晚上看到光亮。陈瑜粿当时还惊呼了一句,想问对面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只要稍稍表现出自己有物资就会被针对和道德绑架,大家都是藏着掖着的,这要是让人知道顶楼那户有电,那还得了。他们窗户这样开着有三天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楼下的住户发现了?”陈瑜粿猜测着。林泽看向她,“今晚去看一下?”陈瑜粿垂下眼眸,良久后才抬眼,她看向林泽,什么都没说。两个人都很默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书。到了晚上,两个人准备外出,陈瑜粿在穿衣服,林泽则是在装背包。外面只有月光,窗帘拉开的话能借着月光看清一些东西,陈瑜粿换好衣服后看向还在收拾东西的林泽,皱眉道:“你装那些干嘛?”“以防万一,这天气谁说的准,万一中途被困在外面了,起码不会第一时间死掉。”林泽在大多数时间都比陈瑜粿要顾虑得多。换好衣服的陈瑜粿听了他的话后也走向储藏间,倒是没拿什么吃的,而是拿了些登山用的工具和绳索。“有点像邦妮和克莱德。”出门前,林泽看了一眼镜子中的俩人,说了这么一句。陈瑜粿也看过去,表情里则是各种无语,没搭他的话茬。但两个人确实像大盗一样,摸黑出行,尽量隐匿自己的脚步声,就连在外面行走时都是各种小心谨慎,不仅要小心脚下,还要放着被住户看到,所有走的路都是各种暗处和死角。观察了近三个月的楼,其实脚程也就几分钟,两个人翻进安全通道,没有急着网上走,而是先下了几层去观察情况。这栋楼的入住率确实低,但不是没人的,甚至看楼道这些痕迹,人甚至还挺多,这让陈瑜粿想起了今天听到的传言。今天统一转运过身人员,在那之前得先将屋子都搜一遍,当然,是那些空屋子,有人的住户没人进。在这栋楼里,搜到了七八个年轻人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了,最近又碰上降温,尸体又被冻住了,跟其他住户的尸身相比,他们要惨得多。陈瑜粿就听见有人说他们是来朋友家玩的,结果被困在了这儿,最后饿死了。这些说法没什么疑点,而疑点就在发现他们的地方,那里可是毛坯房,什么人会在毛坯房里玩,这件事一下子就跟谋杀扯上了关系。但现在这个时期不好查,只能先将人带走,之后再想办法核对身份。这栋楼也被封了。只不过这个封楼就是有人拿着大喇叭在下面喊了一圈,让住户居家不要外出,过几天会有人上门调查。死去的年轻人,还有突然亮起的顶楼,这些都钩着陈瑜粿的好奇心。两个人在楼道里转了会儿,接着返回,往楼上走,走到第二十层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个铁门把通向楼上的路给封住了,而锁孔有被撬过的痕迹,扩大了一下光源,扫了一眼周围,这里甚至还有打斗的痕迹。陈瑜粿和林泽对视了一眼,不安感使得林泽关掉了手电筒,两个人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小心。“是锁着的。”林泽说。虽然被撬过,但它仍是锁着的。陈瑜粿也上手摸了一下,它没有门把手,只有一个很原始的钥匙锁孔。这个装备一下子让陈瑜粿断定顶楼的人一定是对当下的环境知道些什么,她更想上去了。她手向后,在包里掏了掏,找出了一个发卡,“我看电影里都这么演。”旁边的林泽无语,“……”最后门被打开了,只不过不是被陈瑜粿打开的,而是锁孔里有东西。“断掉的钥匙。”听到陈瑜粿这么说,林泽把手电筒往下移了点,对准了锁孔。里面的东西也变得更加清晰,就是一把断掉的钥匙前段。陈瑜粿用卡子夹住钥匙头,转了一下,“咔哒”一声,门就开了。林泽:“……这都能让你给捡到。”陈瑜粿轻笑一声,“没办法,天生好运。”门开了后,陈瑜粿不自主的就放低了声音,“我猜是有人在这里打架,最后不小心把插在门锁里的钥匙给弄断了。”
林泽拉住陈瑜粿,没让她上去,“钥匙能在门锁里,就说明当时顶楼的人下来了,并且在外面。”“领物资吗?”“……上周社区人员来的时候,是不是最先进了这栋楼?”“我不知道,咱俩最后才下楼的。”“……”不确定性太多,林泽不敢放她上去。就在两个人还在分析时,楼道里传来的说话声,并且越来越近。两个人都看向楼下,确定在往这个方向来以后,立刻关上门,往楼上走,两个人的动作都很轻,生怕被注意到。而那个交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