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童漓眉头皱起,觉得自己可能太激动,稍稍平复情绪后,又继续道:“后来没有过多久,世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天地灵气消亡,人类无法再借天地灵气修练,所有物种都只能尊从生死定律。”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你,我不能死。”
褚墨瞳孔略显呆滞,嘴里不停的重复:“师父,我每天担心你,没找到你之前我不能死。”
“所以你就任自己堕入邪魔歪道。”童漓的声音凛冷中带隐怒,手掌几次张合……
“师父,我没得选择,不入魔道我就会死,我死了就找不到你了,不能的,不能的。”褚墨激动的眼眶泛红,语无lun次的说着。
‘啪的一声’
童漓拍桌而起,厉声质问:“所以你就害那么多人,为的就是延长你的命?”
“你还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褚墨低下头,沉默着,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但那又怎么样,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改变他要找她的决定。
“你糊涂。”
童漓感到非常的痛心,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这个是她第一个挑选的徒弟,也可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明明那么听话到的一个人,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褚墨看她生气,脸上有异样的情绪,反而笑出声:“师父,我不后悔自己所做,我的目的达到,我等到你了。”
至于接下来会怎么样,他都无所谓了。
“师父,你现在要怎么做?遵从你的道,杀了我这邪魔?”
这话他说的有恃无恐,他想看到童漓为他忧,为他愁,只要不是那张冷冰冰的面容怎么都可以。
童漓无话。
他杀了那么多人,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
半晌过后,童漓张了张嘴,想说出自己心中的打算,不巧被赶来的一伙人打断。
“童童。”外面传来裴九胤焦急的声音。
他看到童漓安然无恙,两眼泛起碎光,欣喜过望大步的跑过来,他的眼里全是她,完全没看到她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童漓站起身脸上的冷意收起半分:“你怎么来了?”
她明明让纸鹤把带他们出去。
裴九胤眼里的担心不减,拉起她的左手,又掂量一下右手。
“我放心不下你,就找了过来。”
看到她没事,他悬着的心悄然放下:“你跑这么快干什么,也不等等我,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童漓:“我无事。”
而坐在一旁的褚墨,看到这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再也淡定不住了,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被他捏得四分五裂,杯子里面的酒顺着他手上的血ye,滴落在桌面上。
他猛的站起身,手指无礼地指着裴九胤:“师父,这男人是谁?”
裴九胤这会才发现旁边还有个外男,他第一眼就觉得这男人穿着很奇怪,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恼怒。
“童童,这人是谁?”裴九胤也问起童漓。
童漓冷眼静看褚墨,眼前这个人是什么人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
褚墨太了解童漓了,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他都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褚墨一瞬不瞬的看着两人贴身牵手,他身体不受控制的微颤,那颗刚燃起火热的心臟,犹如被人扔到了极寒之地,冷的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师父那么冷心冷面的一个人,如果不经过她的同意,没人能近了她的身。
更何况这个男人神色紧张,语气熟捻的理所当然,什么都了然于前。
“呵呵。”他笑了,笑容里面掺杂着Yin狠,他非常笃定面前这个男人,想抢他的师父。
呵,敢抢他师父的人,都得死。
褚墨脑袋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整张脸瞬间变的扭曲,但rou体的疼痛不及他心臟半分。
他向来不稀罕说那些情情爱爱之事,他觉得两个人最契合的便是你懂我,我懂你。
况且师父从来不会考虑这种事情,所以他一直将对她的感情全部埋藏于心。
他也害怕师父知道后,会对他产生反感,会疏远他,所以对她的爱意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一丁点。
以前他曾听过一句话,最长情的告白,就是能陪在她身边,帮她处理好身边的一切事物。
师父在他心里是最崇高,最圣洁的人,怎能被这种小情俗爱所污染。
虽然他也曾幻想过能牵着师父的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多弟子之前。
但那一切也只是幻想。
旁边这个男人何德何能。
褚墨一想起两人紧握的双手,心臟更加的痛苦如斯,满身的恨意触发他身体刚隐藏的邪念。
褚墨眼尾闪过一道黑气,手掌立即蓄起一股黑气,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挥向前面的裴九胤。
裴九胤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童漓身上,压根料想不到旁边的男人会对他发起攻击。
就算知道好像也不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