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这才握着手机呆呆反应过来。意思是——张总来基地了?看着前面差不多到了,司机停下车,助理来开门,张栋国摆摆手,拔了冰箱的插头,抱在怀里,挪动tun部下了车。助理呆滞地看着他抱着个方形的小冰箱低头下来,反应过来后,还想伸手去接。张栋国躲开他的手,“起开,这是我给尤姐准备的心意,必须我亲自送过去,你是不是想抢我功劳?别跟着我。”助理:“啊?”看老板已经抱着冰箱走了,助理面露恍惚。饶是他职业素养过人,也从未见过这种画面。走到了宿舍楼下,张栋国一看灯都熄了,还奇怪,怎么睡得这么早?师父不都是两三点才休息的吗?张栋国把冰箱往上抬了抬,抬起一只腿抵住,空出一只手来拿出手机给师父发消息。刚发了两句师父在吗?背后就有轻近于无的脚步声,直到迫近了身后才察觉。张栋国浑身一凛,迅速转头,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冷脸——“师父!”尤逸思锁着眉心一跳,低下视线看向他怀里抱的冰箱,“这什么?”“是孝心。”张栋国把手机塞回裤袋,抱着冰箱吃力地转了个方向,把冰箱门面对着她,一只手打开说:“师父你拿。”尤逸思隐忍地按下手指,冷漠地抬手拂开那堆稀碎的粉红色纸条,拿出两个瓷盅来。张栋国把冰箱门一关,说:“师父,汤,养生汤。”“训练辛苦,多补补!”尤逸思一手端着一盅汤,面无表情地微微长吸了一口气。说:“孝敬得很好,不那么孝就更好了。”张栋国还要说什么,就见她表情冷然,把左手汤盅往上一扬,盖子跳起来,落下时被她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抬起手喝了口。而后右手娴熟地重复同样的动作,都尝过之后,手肘别开他的冰箱门,又塞了回去。张栋国赶紧道:“那不成,师父,都是我的心意。”“我心领了。”看尤逸思大步走向宿舍楼,张栋国也立马抱着冰箱跟上去,说:“师父,来都来了,能不能问一下咱们第二课什么时候上?”看见尤逸思停下来,他顺竿子爬:“这个节目要录三周,不会三周都上不了课吧?”并迅速称功:“我已经能上三楼了!”“在外面练不方便,我买了套三楼的别墅专门练射锚器,师父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张栋国心急如焚啊!打从跟尤逸思学了这门技术之后,他整个人和从前截然不同,可以说是脱胎换骨,面目一新,人生又多了一截希望。从前他的娱乐活动是酒局和打高尔夫球,现在是跟酒友和球友们装逼。买了那套新别墅之后,他就假借乔迁之喜请各位朋友小聚,搞庭院bbq,弄得曲水流觞曲径通幽,就在他们在院子里吃喝玩乐乐不思蜀的时候,他打声招呼,从三楼握着根绳子跳了下去。这绝无仅有惊世骇俗的主人出场方式,深深地震惊了整个朋友圈。想起他们脸上的表情,张栋国爽得夜里都要做梦笑醒。有逼不跟朋友装,犹如红装素裹锦衣夜行。张栋国深信这一点,他已经迫不及待学更多东西了。“第二课?”尤逸思说。张栋国赶紧紧张地点头:“对对对师父。”尤逸思看看表,说:“本来第二课是学伪装,看起来时间不允许,跳个级吧。”张栋国Jing神一振:“什么级?”“射击。”尤逸思放下手,语气平静,“这里有靶场,你每天过来。”张栋国:“好的师父!”须臾,他反应过来,“什么?”又说:“射击?!”尤逸思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抓住宿舍外墙的水管,轻松往上一跃,很快翻进了宿舍。张栋国恍恍惚惚地抱着冰箱走了回去。导演从挂了电话后,就心急如焚地搓着手在停车场等着,左看右看不见车来。过了会儿,他看见一个人抱着个东西从远处走来。导演愣了愣:“张总?”
他左右看了看,“您到早了?”张栋国恍恍惚惚地摇了摇头,把冰箱塞到他手里。导演猝不及防接过来一个冰箱,仰着下巴端着问:“张总,这是什么?”张栋国转过头,盯着冰箱看了很久。最后,手指虚点着它几下,终于介绍了一句:“这是我的前途。”他转过头,说:“走吧。”导演大吃一惊。他又不敢把张总的前途落下了,于是仰着头大步跟在他身后把冰箱抱进了办公室。张栋国坐下,问他:“是怎么回事?”导演也坐下,抱着冰箱从后面挤出脸来,说了一遍现在的情况,“现在就是周闲庭粉丝肯定会闹大,原本期待这个节目的观众因为嘉宾接连退赛肯定也会受到影响,并且是真的没办法找人替补了。张总,咱们节目很困难。”“嗯。”张栋国道,“他今晚就走吗?明天怎么办?”“明天暂时还没有嘉宾能补齐,如果能找个人暂时替补,多给两天的话倒是可以试着联系一下,有张总的面子在,应该没有到绝路,只是话题度肯定会差周闲庭很多了。”导演叹了口气,“除非是一个非常出乎观众意料,并且热度很高的人选。”张栋国点点头,随口问:“明天录什么?”“射击。”导演想了想,“咱们请了基地里非常厉害的教官来训练,可以用靶场一整天,沉浸式训练。”话音刚落,就听对面的张栋国突然接说:“什么?”导演不知道张总怎么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 还以为他突然有了什么建设性的想法。脸色一凛,正要洗耳恭听。张栋国终于渐渐咂摸过味儿来了。师父让他每天来练习射击,这边有靶场。节目组正好缺了个人, 需要嘉宾替补。明天就开始练射击。一整天!——这难道不就是, 冥冥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