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底的那股自尊心和不想再和他有牵扯的决心促使她不得不故作云淡风轻地咬牙开口:
“走程序。”
周京泽点点头,手握着手机转了一圈,拇指按在屏幕上:“电话。”
许随抿了抿嘴唇,下意识地防备:“你直接来普仁找我,工作日我都在。”
“许随,”周京泽缓缓地叫出这个名字,他的声音有点低,语气正儿八经的,“我最近比较忙。”
言外之意,他没想sao扰她。
许随隻好报了一串数字,报完之后转身就要走。三秒钟后,身后响起一道清晰的音量非常大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rry……”
周京泽开的免提,许随尴尬得脸红到脚趾头,周京泽吐出一口灰白的烟雾,眉骨抬了抬:
“解释一下,嗯?”
许随重新报了一个号码后,逃也似地回到车内发动车子离开。
周京泽重新回到车内,盯着眼前那辆白色的车离开,眼底情绪浓烈。忽地,屏幕显示盛南洲来电。
周京泽捞起airpod塞进耳朵里,食指敲了一下开关,电话接通,盛南洲立刻说话,劈里啪啦一大堆:
“我靠,小爷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怎么现在才接!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吗!我问你,去中航校培训基地的事考虑得怎样了,我跟你说,虽然以你的资历委屈了点,但好歹也是个总教官啊,薪酬待遇也不错,而且你最近不是缺钱吗……”
“哥们,我把我车撞了。”周京泽忽然冒出一句话。
“?”
“卧槽,哥们那可是你最的爱车啊,平时我用两回你特么都舍不得让我碰,这怎么说撞就给撞了?”盛南洲逼叨一大堆,最后反应过来,“不是,我怎么觉着你有点儿开心?”
“是有点儿。”周京泽应。
说完,他低下脖颈,拇指滑向相册,许随穿着一条针织裙子,长发披肩,站在车旁,秀鼻朱唇,眉眼自然弯弯,脸上上的表情茫然。
领口的锁骨纤长又突出,盈盈纤腰一掌握起来绰绰有余。
有多久了?
好像也没有很久。
许随看起上去还是原来那个安静的漂亮的模样,但细节末节里是很多变化的。她不再是一记经人逗弄,眼神就露出胆怯的小姑娘。
许随面对他时,从容的眼神透着防备,让周京泽喉咙发涩,心底被一根软刺扎着,密密麻麻地生疼。
比陌生人多一层关系,叫什么?
许随的态度和反应,在提醒着他。
经年已过。
周京泽蹙紧眉头,眼睛沉沉,眼底翻涌的情绪到底压抑不住:
“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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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边磨磨唧唧说什么?过来喝酒。”盛南洲听见他在那边说什么胖了,瘦了,“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暮色沉沉,光线昏暗,从高架桥下来,周京泽打着方向盘一路直下环城路,一下来,视线变窄,霓虹高挂。
一下高架桥,半道上便碰上堵车,一路喇叭响个不停,从上空俯瞰,环城路就像在煮五颜六色的饺子似的。
一路开开停停,周京泽到达pub的时间已经是很晚了。他推开包厢门,盛南洲正好在倒酒,吐槽道:“你这也忒慢了。”
“堵车,我能怎么着,”周京泽笑,挑了挑眉,“在城市里开飞机么我?”
两人碰了一杯,聊了一下各自的近况,盛南洲手肘碰了碰他的膝盖,问道:“哎,你车被撞了。”
“许随。”周京泽嗓音低低沉沉,这两字念得跟心经似的。
盛南洲愣了一下,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他提这个名字。这都多少年了,许随二字字就跟他命门似的,一掐就中,提都不让提。
今天还主动提上了。
“你遇上她了?也是,京北城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盛南洲点头。
“看你这表情,是在她那吃到苦头了吧,活该,谁让你当初不去找她。”盛南洲看他面色不爽就开心。
周京泽漫不经心地倒酒,闻言手一顿,有几滴酒洒到桌面上,瞭起眼皮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她?”
盛南洲一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又不记得了。这么一说,他有点怜爱周京泽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我听说许随现在是普仁的科花,人又优秀,身后大把好男儿在排队追求,得抓紧啊。”
周京泽仰头一杯酒饮尽,喉咙无比干涩,但他表面仍是泰然自若的,看他一眼,语气慢悠悠的:
“爷用你说。”
周六上午11点,许随还在床上,好不容易周末,她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都用来睡觉。
十一点一刻,梁爽来电,许随从薄毯里探出一个脑袋,半睡半醒间说话还带着nai音:“喂。”
“喂,宝贝儿,”梁爽应了句,在电话那边听到她翻了个身发出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