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辛妄挥剑驱赶。
鸟一啄之后被逼退,张开翅膀飞向半空,它尖锐地叫了声,声音又尖又利,却让未开化的猛兽退避三舍,不敢造次。
它比猛兽还要凶。
趁着它远离,辛妄快步上前,单手揽过沈栖霜,带着他从树根上下来。
“师兄,抱紧我。”
这话让沈栖霜面色变得古怪,他没说什么,毕竟如今像个残废,多少有点碍事。
小鸟叫也不是一般的叫,它招呼来了七大姑八大姨,都是家里长辈,一个个比它大上不少,能有半人高。
一息之间,几张人脸挂在枝头,说不出的惊悚。
辛妄不敢过多停留,观察到可以逃跑的路线毫不犹豫衝着那里奔去,沈栖霜试着用灵力攻击禽鸟,意外的是,他能轻松斩断大蛇,却隻伤了那鸟的几片毛。
这东西不可能是鸟。
沈栖霜心想,从没有这样的。
要么就是妖物,不过几百年前神魔之战后,世间已经没有妖魔了,原先存在的魔兽也跟着魔族一起被封印起来。这东西又会是什么,东荒帝被奉为神,他的埋骨处怎么会有这东西。
林中光线本就少,大鸟展翼更是遮得不剩什么。几声尖利的啼叫衝上云霄,黑团如乌云一般如影随形。奔跑、碰撞、啼鸣、他们和林中的生物都在躲藏,只有大鸟占据优势。
这东西靠近了便带着一股腥风,几次来往过后那股味道郁结不散。
辛妄不知跑了多久,他听见流水衝击岩石的声音。
能听到水声,这水小不了。
闻着水声过去,还是一片大湖,飞泉瀑布直流而下才发出如此大的水声。
没有丝毫犹豫,辛妄带着沈栖霜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平静的湖面如同被砸碎的镜子,几缕鲜红跃上镜面,似添上花纹。镜面倒影中一隻大鸟掠过,打碎了花纹,顷刻间就消失了。
爪子能下水翅膀却不敢,这是鸟类的天性。
它们几番低空巡查也没有抓住两人,或是盘旋等待,或是落于湖边,执意不肯离去。
湖中,两人出于惯性下沉。
所有的声音都在此时远离,沉闷的水涌上将他们淹没。无声的清透之中,沈栖霜不小心呛住,他伸手下意识挣扎,辛妄拉住他的手渡气过去,随后带着沈栖霜向着瀑布入水的地方游过去。
顶着一片水帘过去,有个山洞。
“你这太巧不过,你师兄怎么就随便一念,便来了这?”老鬼话里透着Yin森,姜还是老的辣,若是他有实体,恐怕这会儿要盯着沈栖霜不放了。
见了人面鸮他才想起年轻时来过这里——这种生物领地意识很强,尤其不熟悉的气息。老鬼想到那时候他和同伴也就元婴,却自以为英才,区区一片林子困不住他们……
不同的是,他们当初从外围进,辛妄他们一来就在腹地深处。
这里是东荒帝的墓冢,东荒帝毕竟是成神的人,他留下的东西就是件陪葬都有人好奇,一开始引得不少人来寻,但是这些人大部分都出不去,喂了鸟兽,作了养料;能出去的传得神乎其神,渐渐也没人来探险。
后来各家一商量,将外围圈成试炼场,每年都会送弟子来此试炼,同时也会叮嘱他们,不能往里走。百年来,几乎成了默认俗成,东荒帝盛名也不复曾经。
山洞由漆黑的石头构成,位置不大,勉强够他们容身。
辛妄环着沈栖霜,见他咳得难受伸手拍了后背给人顺气。对于老鬼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隻当做巧合,毕竟他师兄连路都记不住。
“好点了吗?”辛妄问。
两人身上都是水,衣服shi透了,发梢也有水珠不断下滴。好在避开了危险,能喘口气。
“那是……”沈栖霜按着衣领处问。
“是人面鸮,”辛妄解释说:“人脸鹰身,传闻是魔族豢养的猛禽,攻击性强食腐rou。按理说,应该在百年前一起被封印了才对,这里的人面鸮也不知是哪来的。”
“说不定漏了几隻,藏在这林子里。”沈栖霜没问多的,他跪坐在地,生硬的石头硌得膝盖难受,干脆改为坐下。
衣衫shi透了,伤口泡得发白,凉水浸得皮肤更白,的足无力搭在地面。
辛妄拉起他的手,低头看手背的伤,一看就忍不住皱眉,语气都带着抱怨。
“先上药吧,这手总也不好……”
可不是吗,每次伤都在手上,也是幸亏了还没废。沈栖霜懒散应了声,浑身哪都疼,他一句也没吭。
辛妄浑身shi透了给他上药,沈栖霜念了个诀就把身上衣服弄干了,正感叹学对了东西,这时候shi漉漉的辛妄抬头看了他一眼。
什么都没说,比人说了还厉害。
沈栖霜瞅了他一眼,抬起另一隻空余的手拎着辛妄的衣角,灵力运转同样弄干了。
辛妄笑了下,在上药的闲暇中问老鬼,“现在怎么出去?”
“拉倒吧,我当年元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