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声音又不小,顾慎自然听得到。顾慎气得转过头来看看是哪个魑魅魍魉在搞鬼,这些人立刻用广袖将脸蒙住各回各房,一脸无辜模样。顾慎此时也顾不上和这些人计较,他脸上有些火辣辣得疼,直接去了附近最大的医馆让大夫看诊。大夫看后都摇头叹息,实在诊断不出来是什么症状。若说风疹、shi疹,症状又不对,而且也没见突然发病的,有些束手无策。大夫甚至怀疑是不是沾了什么毒药,可先把脉又用针,一点没有发现中毒迹象,真是奇怪。无奈之下,顾慎只能请了太医前来问诊,可惜结果也同样如此,根本诊断不出到底哪里出了毛病,跟现有的一些皮肤病都对不大上呢。没有办法,太医只能随便开了祛shi去热的法子,让顾慎用用看。顾慎没有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可却越摸药膏越严重,后来满脸的红点子成了死皮红疙瘩,简直要逼死他。好在过了两天脸上就不疼不痒了,可因为他这副丑样子,顾慎没有办法当差,连陈瑜和几个丫鬟都远远躲着他,就怕被传染上。顾慎整天满上Yin森森的,见了陈瑜眼里也全是毒。家里已经有人议论了,陈瑜才是真正克夫的那个女人。她先是克死前夫,又来搅得顾家家宅不安。之前有大夫人镇着还好一些,等大夫人一离开,大房眼见着就散了。顾慎听在耳里,再想想陈瑜的经历,越发觉得她才是那个克星。此时他犹豫了,他不想娶陈瑜了。而陈瑜见大房没了那么多银子,又见顾慎这副丑样子,她也犹豫这门婚事了。陈瑜看中的是世子夫人和国公夫人这个地位,可不是什么奋不顾身的爱情。可这个地位不足以抵消顾慎的丑,天天对着这张脸,吃喝睡觉都要对着,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摸摸自己的肚子,陈瑜眼底有些晦涩。这个孩子,她还有必要留着吗?原本真爱的一对男女,此时各怀鬼胎好不热闹。顾慎还不知道陈瑜已经反悔了,他还在各种心气不顺,窝在家里砸了一地又一地的东西,让本就已经不大富裕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此时顾慎最怀念的便是陈曦,确切的说是陈曦带来的那些嫁妆。想当年靠着陈曦的嫁妆,他日子过得多舒坦。可现在呢,陈瑜只会吃他的花他的,他亏大了!而趁着顾慎困难时候,宁国公大房二房不遗余力想法子把顾慎的世子爷位子夺过来。呼应二房三房的则是花月楼里的话本子。小姨子和姐夫滚到一起本来就属于禁忌之事,哪怕古有娥皇女英、大小周后,但也极个别而已。也因为个别,才让野史发挥了一个透彻。如今世子爷和守寡的小姨子搞到一起,其中Jing彩一勾连一勾,简直让世、人浮想联翩,都想知道后面到底有多少旖旎事情。说书人是个老江湖了,很懂得留钩子,勾得听众的心痒痒的不行,都着急催这他往下说。说书人倒是想说,可话本子也只有半部,他能怎么办呢?想联系那个小秀才,可他竟然找不到那人的踪迹。足足等了十天之后,陈曦才把下部给说书人送了过去。这次陈曦也乔装打扮一番,和宿雨一起去了花月楼。那说书人见了宿雨简直跟见了亲爹一般:“小秀才您可来了,再不把话本子送过来,听书的人就要把我打了。”陈曦笑道:“我兄弟写得故事那样Jing彩,你却只给那么点银子,是不是不怎么地道呀?”说书人眼神幽幽看了陈曦和宿雨一眼:“故事好是好,但你们比我还不地道呀。一开始我还没回过味来,后来才知道这个故事竟然是映射宁国公府,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呢。”“也就赶巧了前阵子宁国公府世子爷和我们花月楼闹翻脸,不然我这碗饭就吃到头了。你们说说,到底谁不地道?”宿雨心虚笑了,陈曦却道:“你可别哄我,别人可能怕他一个没落世子爷,你们花月楼能怕才怪。”“罢了,我免费给你下部就是,但我有个条件。”说书人问:“什么条件?”陈曦笑道:“当然是希望这话本子传得越广越好,不止是你们花月楼,我还希望你们到各大酒楼也去讲一讲。你放心,现在你说得书这么火,他们肯定只有欢迎的份儿。”毕竟这年头逛青楼的是少数,下馆子的却不少。而且酒楼里南来北往客商旅人多,陈曦希望顾慎的美名能传播到四面八方。说书人侧目而视:“小公子和顾世子的仇可真不小,您这招有点狠毒。”陈曦笑道:“仇不仇的是小事,赚钱才是大事,您干不干?若是干好了,我还有新的话本子,绝对比这个还要吸引人。”“不过说好了,那时候咱们得在商言商,可不能再免费。”说书人最盼的就是好本子,桌子一拍:“妥了,小公子放心,小的一定让顾世子没名扬天下。”惹了花月楼,老鸨本来就想出口气呢,大家就当互相帮忙了,齐心协力干倒顾世子。于是故事一场接一场,从ji院说到了酒楼,满京城就没有不知道这个故事的。整个故事出来之后,大家从一开始的香/艳猎奇转而大骂渣男渣女,恨不能替原配好好出一口恶气。哪怕是自认不是好人的男人听了也大骂故事里的世子爷,毕竟无下限到这人地步的,满京城还真不多。至于女人听了之后自认是感同身受,通通把自己代入原配立场,恨不能将那个世子爷给手撕了。很快,大家就觉得这个故事似乎在哪里听过一嘴,怎么那么耳熟呢。经有心人一点拨,嘿,这不就是最近天天家门口出现尿便狗血的宁国公府事情嘛,为了这事国公府巡夜的都连续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