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芍贵人答应好好的,可她后来却没提起。上一次再见奴婢,倒是给奴婢送了粉色的腰带和头花,可惜不知道是谁用过的,竟然带着毒似的,将奴婢好好一张脸弄成了猪头一般。”“当时一个太监正要从后面抱住奴婢,可见到奴婢的脸后立刻逃走了,还大骂奴婢是丑八怪、胖猪头。”“娘娘,奴婢真不是故意吓人的,奴婢委屈。”陈曦好似终于找到靠山告起状来,委屈得低下头小声哭泣。正这时,听见小太监来传:皇上嫁到。陈曦明白了,原来自己被当木仓使了。陈曦感受到乔贵妃鼓励的眼光,所以她便委委屈屈地告状。她不明白,乔贵妃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为了什么,至少不可能是为了给她做主。听到皇上驾临的声音,陈曦明白了,原来还是后妃之间争斗常见的把戏。陈曦十分上道,眼泪依旧在流着,但却做出极力克制的样子。皇上进到大殿时候,看到一个小宫女压抑哭泣,而乔贵妃温声安慰,便有些好奇。乔贵妃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娇笑着凑到皇上身前,惊奇道:“皇上?您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了?妾身竟然一点都没有准备。”看着乔贵妃虽然年纪大了但依旧保养得宜的面庞和她俏皮的笑容,皇上心里毫无波澜,面上却欢喜道:“朕来自己爱妃宫中,难不成还要特意通传报备?”乔贵妃白了皇上一眼:“您可折煞妾身吧。”她牵着皇上的手往回走,好似突然发现陈曦还杵在那里,无奈道:“这孩子怎么还是这样实在,赶紧回冷宫去,其他事情本宫自会替你做主。”陈曦恨不能将头缩进地里,小心翼翼退出了大殿。皇上打量陈曦一眼,好似漫不经心道:“这人犯了什么大错不成?”看着那宫女的背景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不过刚刚他瞧见宫女的脖颈了,蜡黄干枯,所有兴趣都灭了去。乔贵妃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您那新宠芍贵人干了一点搞笑的事情。都是小事,不用皇上cao心,妾身会看着办的,定然不会真让您的心尖尖受一点委屈。”见乔贵妃似醋非醋的样子,皇上也来了兴致,“闲来无事,爱妃说来听听。”乔贵妃捂嘴笑道:“若说这事芍贵人有三分错,那皇上您得有七分错了。”皇上惊讶,“这与朕何干?”“当然与您有关系,”乔贵妃用胳膊挽住皇上,将嘴附在他耳边小声道:“皇上您明明是个大方人,怎么对芍贵人就那么小气。”“刚刚那个宫女也是妾身宫里人,和芍贵人是多年好姐妹。芍贵人一朝得宠,怕她好姐妹呆在妾身这里受委屈,便把人安置到了冷宫。”“可是芍贵人太年轻了,不知道冷宫有多艰苦。等知道了,她却也没有银子帮衬,据说连个碗啊碟子啊都拿不出来。”“后来芍贵人觉得这不是办法,于是想了一个好办法,想给好姐妹找一个依靠,于是打算将她好姐妹送给王亭当个暖床的。为了打扮好姐妹,芍贵人特意送了粉色腰带和头花。可笑死人的是芍贵人太穷了,送不起新的,竟然送了不知道是哪个病人用过的。”“之后害得她好姐妹好好一张脸彻底毁了,而王亭也被那宫女的丑模样吓了一个好歹。”“这不,这个宫女来找妾身诉苦,想求妾身帮忙寻点药材,好把脸恢复如初呢。刚刚妾身瞧着也是可怜,想当年她模样可比芍贵人强上几倍,甚至妾身一开始是想送她给皇上当解语花的。可惜呀,那日她却突然吃错了泻叶——”说到这里,乔贵妃摇头叹息道:“总之是个运气不好的倒霉孩子。妾身看她实在可怜,一会让人给她多送些布料和吃食过去,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药材,也全了曾经主仆一场的情分。”说完后,乔贵妃用软rou碰了碰皇上,撒娇道:“您说说,是不是您太抠门引起来的。但凡您多赏赐芍贵人一些,至于出这些糗事?”皇上哈哈大笑起来,“对对对,都是朕的错。朕也不用赏别人了,一会就给爱妃多送一些。爱妃帮着后妃们挽回面子赏赐下人,朕可不能让爱妃吃亏。”皇上面上笑着,心里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乔贵妃趁机找芍贵人的后账是真,但芍贵人本身太过抠搜让人拿住把柄也是真。不过皇上想得更深的是,芍贵人不过一个小小贵人就给王亭送女人,可真是大胆!对于王亭的一些爱好,皇上心知肚明。宫女们名义上都是他的女人,可他哪里受用得过来。所以对于太监和宫女们之间那点子事情,皇上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后妃主动给王亭送女人,这意味着什么?皇上当年也是从众多皇子中杀出重围,哪里不知道这点弯弯绕绕。可以说芍药此举恰恰动了皇上的利益,也动了他的逆鳞。想到今天早晨收到的带血经书,皇上当时还一阵心软。芍贵人一个娇弱女人刺破手指诚心为元后祈福,皇上是动容的。但现在前后一想,皇上却心里有了计较。当初觉得女人忠心耿耿又可怜,现在只觉得这个芍贵人实在太狠。对好姐妹都随时下套,连对自己都狠,可见不是什么无害之人。见皇上面上笑yinyin,眼底却带上了刺,乔贵妃笑得心满意足。两人不再说这个,反而聊起了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西北,而镇守西北的大将军正好是乔贵妃的大表哥,也是如今最骁勇善战的悍将。皇上当年为了压制太后和几位王爷的势力不得不重用后妃家族,其中佼佼者便是乔贵妃。可如今看来,乔家和背后势力已经太大了,竟然有些尾大不掉,甚至朝中已经有人提议立大皇子为太子之事。立太子这事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