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这些年跟着陈霁也很是学会了许多哄骗人的小手段,在床上也十分放得开,此时见二皇子缠了过来,立刻又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起来。寒烟冲着陈霁冷笑了一下,无声道:“活该!”谁让陈霁总是许了无数好处却总不兑现,还不给她们当妾室通房的机会,那就怪不得她叛主了。陈霁不知道自己怎么浑浑噩噩从二皇子这里出来的,她孤身一人环顾四周,竟然觉察不到一丝的暖意。曾经她自命不凡,每天沉浸在皇子和世家子弟的追捧中,可现在只觉得男人果真是可怕的动物。陈霁苦笑,她早该明白的,毕竟后世她也见识太多提上裤子不认人的男人。可那时候她为了攀附更好的生活,根本不在乎男人是个什么嘴脸,只要有钱,管他是人是狗。可来到这个世界,陈霁曾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女,可以无所不能,现在看来不过是虚幻一场。陈霁身上没有银子雇佣马车,只能靠着两条腿往侯府走去。路上她无意中听到了市井小民们正在热议着什么,仔细一听谈论的竟然是兴安侯府。陈霁愣在那里,她不过在二皇子私宅里困了两天的样子,怎么父亲就被杀无赦,侯府众人都或被砍头,或被流放,或被卖为官奴官ji?不,这不是真的,兴安侯府明明那样繁盛景象,怎么可能一朝败落?她不信!陈霁拉住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道:“你们说的兴安侯,是京城兴安侯吗?他们怎么可能是这个下场?”小厮本来不想搭理她,但看她一副可怜憔悴样子,还是开口道:“那个侯爷陷害大功臣王大将军,还勾结晋王和外敌,好似还和二皇子外家有所勾连,为了谋夺皇位无所不用其极,当然该死了!”“听说侯府还出了京城陈霁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如果没有给予过她那么多幸福美满和无所不能,那么现在她就不会这样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给了她却要拿走?陈霁头疼欲裂,总觉得她的人生不该如此,一定是被什么人给篡改了。陈霁不甘心,可又无能为力,只能偷偷躲在兴安侯府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面观察侯府的动静。不亲眼见到侯府的没落,陈霁总是不相信。今天正是侯府抄家的一天,一箱箱的东西被充公,一个个的主子奴仆被拘着往不知名的地方赶。陈霁见到了兰氏,她那个一向优雅高贵又温柔的母亲,此时头发和衣服凌乱不堪,整个人如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兰氏好像在和差役苦苦哀求什么,却被那个差役劈头打了一个巴掌,将兰氏打得趴到在地上。兰氏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若是年轻时候,或者富贵时候还可能得到一丝怜悯,可她现在这副样子还不如下地干活的村妇体面,哪里还会有男人怜惜?那个差役狠狠踹了兰氏一脚,呵斥了几声,兰氏只能硬撑着站了起来。兰氏心里太苦了,她觉得自己太委屈。哪怕兴安侯陈奇做过一些错事,可和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让她一个弱女子跟着受苦受难。当然兰氏不会想,当初她可是跟着锦衣玉食多少年的。兰氏虽然不服,可也只能跟着大流往前走,不然等待她的就是无休止的打骂。兰氏用袖子擦拭眼泪,这个角度恰好看到了陈霁,她望着陈霁发出凄苦的一笑。兰氏想要开口说什么,而陈霁却先一步逃窜而去,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事情一般。不,兰氏只是她的身体母亲,又不是她实际上的母亲,她才不要救。陈霁安慰自己,不是她狠心,实在是她救不了,贸贸然出现只会搭上自己而已。而在陈霁身后,兰氏的眼里再也没有一丝生机。她刚刚只是想无声地告诉女儿“快逃”,可女儿却如看到洪水猛兽一般逃跑了。兰氏哪里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她苦笑一声,也罢,都是硬心肠的人,谁也别嫌弃谁。哪怕女儿如此,兰氏心里还是默念:跑吧,跑得远远的,哪怕找个普通男人嫁了,也好过为奴为ji。陈霁不知道母亲的心声,她只一个劲地跑,感觉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停了下来。陈霁望着眼前的大宅子,是曾经特别仰慕她的一个世家公子的家。陈霁想,若是能遇到这个公子哥,她就一定舍下自尊好好求求他,让他收留自己,哪怕当个外室呢。可陈霁注定失望了,因为从这个大宅子出来的公子哥身旁还陪着一个世家女,是一个陈霁曾经十分看不起的世家女。陈霁一直觉得这个世家女长得也就那样,脾气也不怎么好,还总是一副清高嘴脸高高在上模样。要不是家世好,这种女人早被男人打死了。看着他们一对狗男女有说有笑,陈霁觉得自己的真心喂了狗。陈霁觉得自己命好苦。为什么旁的穿越女遇到的男人,哪怕她嫁人了,这些男人依旧心里只有她,甚至一辈子不娶,最终移情别恋到穿越女的孩子们身上。可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却全是人渣,一个个只想要她的身子,却没有人为她守身如玉?天道不公!陈霁含着满腹的委屈,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二皇子即将垮台,太子是个窝囊废,其他人个个贪色之徒,陈霁觉得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她容身之地。走着走着,陈霁发现自己走到了陈曦的宅子。陈霁看见陈曦和萧琅两个人从宅子里走出来,有说有笑十分默契,比刚刚那对狗男女还要碍眼。陈霁心中蹭地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对,就是陈曦,就是这个贱人害了她这一生。陈霁忍不住跑到陈曦身旁,指着陈曦鼻子大骂:“陈曦你这个扫把星,你把侯府名声搞臭,你把父亲弄死,你终于得意了?”要不是陈曦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