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丽这两天又要下地,又要干家务,还要照顾孙立,真是累狠了,忍不住吐槽道:“陈曦你知道吗?我发现原来自己真不是东西,总觉得自己干农活比嫂子们多,她们干家务就是天经地义。可现在才知道,家务活也很累人,还费时间。尤其下地回来还要收拾家,简直没有一刻空闲,我觉得腰都要累断了。”她后悔啊,原来日子那么好,她还成天作天作地,现在自己单过了,才知道女人有多么不容易。王春丽边吃边哭诉,便听到孙立的咳嗽声,她转过头,便见孙立那毫不掩饰的馋意。王春丽视而不见,三两口赶紧把rou包子吃了下去。陈曦来王春丽家走一趟,就是为了馋一馋孙立这个渣男?她有这么幼稚吗?当然有!一个馒头都能引发血案,何况一个包子呢。就比如现在,孙立看着王春丽咀嚼的腮帮子,眼里都冒出火来。孙立是真的委屈,他娶了王春丽图什么?当然是图能有人照顾,能吃饱饭啊。可结婚以来,他没有吃过一次饱饭!王春丽早上熬一大锅玉米糊糊,蒸几个窝窝头,她自己吃完拍拍pi股走人,每次留给他一个窝头,小半锅糊糊。到了中午,王春丽去娘家蹭饭,而他只有已经冷掉的糊糊。到了夜里,王春丽自己吃干的,给他的还是糊糊。糊糊,糊糊,要是为了吃口糊糊,他娶谁不好,非要娶这个难看的母夜叉?此时,好不容易闻到香喷喷的rou味,可王春丽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把包子全部吞到她自己肚子中,这还有一点为人/妻子的自觉吗?!孙立当初最恨的是陈曦,现在王春丽甚至超过了陈曦,成为他最想弄死的女人。可王春丽同样委屈,她抱怨道:“你看他死馋死馋的样子。可他也不想想,人家都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们家倒好,全是我这个女人在养家糊口。”“他每天躺在床上纹丝不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没有活动,还想吃rou包子,他也不怕撑着!”“我悔啊,我是真的后悔,当初怎么就想不开非他不嫁的?现在可好,他人也不水灵白嫩,腿还一瘸一拐,将来能不能动弹都是两说,我图什么呢!”陈曦轻轻拍拍王春丽的后背,小声安慰道:“你也别这样说,当初毕竟还是相爱过的。而且孙立好歹是农村人,将来万一能回城,你不就跟着他成为城里人了?这年头最值钱的就是城市户口,只要得到你就赚大了。”陈曦凑到王春丽耳边,更加小声道:“今儿我从市区回来,路上遇到邻村的一个知青,那人说起来还认识孙立,据说孙立经常去那边看一对住在牛棚里的夫妻。”“有人传言孙立并不是孤儿,而是那对夫妻的儿子。”不等陈曦说完,王春丽大惊失色,“天哪,能住那种地方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孙立岂不是狼崽子?”陈曦一把捂住王春丽的嘴,“你小声点,让人听见就完蛋了。你换个思路想想,能住在那个地方的,之前也不可能是普通人。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翻了身,孙立不就跟着过上好日子,你不也跟着成为富太太?”“再者说了,等过几年孙立一家子真的没办法回城,到时候你再打算也不迟,大不了就离婚。但我劝你慎重,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咱们想找个城里人可不容易。”王春丽仔细想了想,她觉得以陈曦的相貌还是可以的,但凭自己条件,那是绝不可能找到城里丈夫。王春丽看了看躺在那里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气得大喘气的孙立,“成吧,我先忍他几年。可惜他身体实在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陈曦,你说我借种生子怎么样?”王春丽的眼睛里全是打开新世界的欢喜。陈曦:“……这个,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实在不好多嘴。”溜了溜了,虽然陈曦很乐意看到孙立被戴绿帽子,可她张不开这个嘴,毕竟这种主意可真是损到家了。王春丽可真是女性中的翘楚啊,厉害!第二日,陈曦一大早便骑着自己刚买的旧自行车往砖厂赶去。路上遇到好几个下地干活的村里人,他们都好奇陈曦这一大早去哪里。陈曦也没说太多,只装作急匆匆的样子,就说了一句去上班,便赶紧溜了。村里人一听,什么?去上班?上哪里的班?于是纷纷跑到陈水根和李萍那里打听。李萍自认话说得十分谦虚,“我们阿曦勤快能干,于是被砖厂要去当了临时工呢。”村里人:“……”牛不带这么吹的,你们家陈曦除了最农忙的时候几乎不上工,她哪里就勤快了!李萍见到众人那不相信,甚至鄙夷的脸色,很是不满意,“我们阿曦不怎么下地,不是她活不好,是我们不舍得闺女受累。她有两个哥哥疼爱,作什么好好的女孩子要累死累活?”“可你们说说,我们阿曦每次来干活,是不是特别麻利,干得特别漂亮?”众人想了想,纷纷点头:“好像还真是。”李萍笑的得意,“是了吧?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阿曦最能干的地方是会做饭,同样的农家饭,我们阿曦烧的就是比别人香。要不然十里八乡这么多人,凭什么人家就收下我们阿曦?”众人心道,做饭香不香他们不知道,但十里八乡做饭好吃的女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没成为临时工?不过想想陈家大伯是团长,两个儿子也都是排长还是连长的,人家自有门路,不能比啊不能比。而陈曦这边骑着自行车进了砖厂,她笑着向看门大爷介绍了自己,大爷立刻十分热情地将她送到人事科。“陈曦同志啊,之前厂长告诉过我今天会有一个工人来报道,没想到你来的还挺早。”人事科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