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切开木门的瞬间,门外站着的人“嘶”了一声。
是君丞的声音。
他是刚刚回来的,进来发现屋内有其他人,就想听听是谁,结果两人半晌没说话。
还没听到什么,门内就突然飞出一道灵光,朝着他脑袋旋过来,还好他躲得快,隻擦到了脸。
左脸一条血痕赫然淌着血丝,他用拇指轻轻抹去,双手推门进屋,朝花谕奕行礼:“拜见师尊。”
当然这些礼数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只有他们俩的时候他可不这样。
花谕奕视线落在他受伤的左脸上,手指蜷缩了几分。
君丞见花谕奕不说话,这才打量起他对面坐的人。
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这不是谭青山嘛,大冤种……奥不,大情种。
你挺想服侍我就寝?
君丞也当然清楚谭青山来找师尊做什么,肯定是请他去当坐席长老。
但是师尊很明显不想去,而且也肯定不会去。
虽说君丞心里很想让他跟师尊再续前缘,但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谁让他刚才差点把自己的头旋掉。
君丞的好脾气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好,这会儿坏心思突然就泛了上来,正好这是谭青山这一世第一次见自己。
他朝谭青山也鞠了一躬,乖巧道:“这位道长好,我是南尘长老亲传弟子,君丞。”
“亲传弟子,嗯……”谭青山暗暗探测灵根,发现资质不佳,“五灵根?”
“是的,五灵根。”君丞朝他微笑,“可是我已经筑基初期了,这还多亏师尊每日同我双修,不然我这辈子可能就是个练气一层了呢。”
一听到“双修”这二字,谭青山眼睛都绿了。
他瞳孔张大,扫了花谕奕一眼,“你同他……双修?”
花谕奕挑了眉梢,不以为然道:“怎么?”
“可你……你是……”谭青山突然变得语无lun次起来,那绝望的神情跃然于面。
“我是什么?”花谕奕反问他:“同弟子双修,是哪门哪派哪条规定的不行?还是你觉得这是不齿的行为?是思yIn?”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当然可以。”谭青山被他一句话戗的冒出一丝冷汗。
君丞此刻还特别懂事的去给花谕奕又添了一壶新茶,边倒边笑着说道:“我师尊最爱喝这个春茶了,都是我专门下山给他采摘晾製的。特别是每夜服侍师尊就寝时,都会给师尊沏一壶备着,以防太过缠绵,事后干渴难耐。”
“服侍就寝?”谭青山终于听不下去了,没有拿着扇子的手赫然横指,“你简直是不知廉耻!”
君丞转而快速的把谭青山的话传给花谕奕,“师尊,他说咱俩不知廉耻。”
花谕奕正愁没理由赶谭青山走呢,这下终于来了劲。
他指尖一道光鞭飞出,抽打在谭青山左脸,一道跟君丞左脸上一模一样的伤痕也同时在他的左脸上显现出来。
“滚。”
一个字,就让谭青山的神色从愤怒变成了慌张。
他正想开口辩解,君丞却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拱手拉着长腔戏谑道:“恭送这位道长——”
“你!”
“请——”君丞连请他走好的手势都伸了出来,还是对他笑脸相迎。
这下,谭青山没话说了。
他隻得背手离去,临走,还不忘回头再依依不舍的看一眼心上人。
那眼神多了很多复杂的情感,有不舍有动容,更多的是难过。
君丞看着他这个眼神,心里倒也没觉得有多舒服。
说到底谭青山只是个痴情人罢了,他也没做错什么。
而自己这下一衝动,让他跟师尊再续前缘的可能性大概是无了。
谭青山走后,君丞满脑子都是后悔。
不仅后悔亲手送葬了撮合那两人的好机会,还后悔说了那几个字——服侍就寝。
此刻花谕奕终于不再是之前不理不睬的生闷气态度,甚至还问他:“你挺想服侍我就寝?”
君丞以为他在说笑,“没有的事。”
花谕奕端起面前君丞刚给倒好的茶水,动作停了一瞬,像是在思考什么,旋即道:“我倒觉得你挺想。”
君丞:?!
“不是……师尊,我刚才是说着玩的啊。”君丞终于绷不住了。
好不容易才消停一个月,又要开始了?
“是你说,想要我跟他再续前缘,但你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师尊,你误会了。”君丞解释道:“是他想要杀我,我才要赶他走。”
花谕奕得到这个答案后,低头沉默了一瞬,不过脸上的寒意却融化了许多。
君丞就站在一旁,也不知是该坐还是该走。
他忽然想到午时过后,还有课要去上,便跟花谕奕告辞:“师尊,我得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