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脸上的笑意更深几许,“行,这个赌注我喜欢,而且,我发现你这个人……”
“我也蛮喜欢的。”
君丞很无语,这人怎么总是忘不了撩sao。
他用手臂嫌弃的挡开贴过来的裴庆,把裴庆往后推了些许,“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你师尊吗?”
“为什么会想到他?”
裴庆不假思索道:“你师尊待你这么好,你都不动心吗?但凡有个人如此待我,我也不至于去修魔道。”
“好?”君丞诧异:“何出此言?”
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师尊待自己好呢,刚才何雨也这么说。
“秘境的事我都知道了。”裴庆道:“你师尊为了替你出气,杀了无量长老,还差点杀了我哥,甚至扬言他再欺负你就灭裴家满门,所……”
“你说什么!”君丞连听都没听完,就打断了裴庆的话,表情从疑惑转为震惊,“你说我师尊他……”
他会为自己做这些事吗?不是报復吗?
“这事你竟然不知道?”裴庆看着君丞惊异的表情,不禁嘲讽道:“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个当事人不知道,好讽刺哦。”
“全世界……?”
“我只是夸张说法而已,但这是真事。也正是因为你师尊的威胁,我哥从那之后天天做噩梦,我爹还以为他中邪了,后来才知道是秘境那事闹的。”
“但对方可是冷月剑仙南尘长老,我爹性格谨慎,也不敢得罪,就隻好作罢了。”
“不过我哥哪是轻易作罢的性格,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去动天魔灵?”
“你是说,你哥是为了报復我才想要得到天魔灵的力量?他若只是单纯针对我不必要这么以身犯险,他是想把我的靠山打倒?”
裴庆给了他一个“答对了”的眼神,“那肯定是为了对付你的师尊南尘长老。”
君丞听到这里,捏紧了掌心。
他不停的回想,他想到了吾双惧怕的眼神,他想到了那天藏书阁里裴俊看见他就跑,他想到了自从秘境之后裴俊再也没找过他的事,还有……
掌门派何雨来赔罪,那颗金髓丹……
是真的给自己赔罪的啊!
可是为什么呢,师尊口口声声说着恨,却救自己维护自己替自己出气?
对了,他手腕上的黑线!
君丞冥思苦想起来,黑线代表着什么?跟什么有关?
他思绪万千,感觉脑子要炸开。
因为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师尊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这不是跟他要报復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除非——
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得到了这个答案后,君丞瞬间冷静了下来。
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天藏书阁里生气的热吻,看似报復的双修却是在帮自己提升修为,还有特地在自己来群英大会之前教自己剑法……
一切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就……呵呵了。
他不想知道,在自己想开了放弃了的时候,那个曾经把他伤的体无完肤的人却回了头。
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开心,只会觉得可悲。
虽然他此刻不停的说服自己,裴庆就是在说谎骗自己。
可他怎么看裴庆的表情,都不像是在说谎。
他的掌心已经被捏出了汗,甚至因为太过于用力,连指甲都陷进了rou里。
等感觉到疼的时候,掌心已经被他抓破了。
天魔灵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但书中说了,是绝对的灭世之力。
师尊现在还只是个元婴期的修士,就算再厉害,何以抵挡灭世之力?
难道不爱他了,就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保护自己而被别人杀死吗?
君丞想了很久很久,直到夜色降临。
飞鸟啼鸣,树影婆娑中,光线逐渐昏沉。
他的表情淡漠下来,又深深的望了一眼黄昏的天空。
最后一抹残存的夕阳,把他的瞳孔染上血色。
还是裴庆率先打破这份长久的沉寂。
他垂首沉yin,声音听不出情绪:“君丞,你是不会理解我的。”
君丞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修魔道,但其实,自己相当明白。
不过君丞还是说:“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很难理解。”
“出身不同、资质不同、地位不同、阶级不同……到处都充斥着无法理解的矛盾。”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
凡界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修真界仙与魔之间的战争。
就连小小的修仙门派里,都有弟子和弟子之间的纷争。
甚至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一家人,也要拚个你死我活